乔尔坐在副驾驶位,在试着开了无数次车门都无效之后,直接按下车窗别开了脸。

整个车厢里的空气都弥漫着浓重的罗思昶味道,她一口都不想呼吸。

罗思昶不说话,她便不主动开口,只是垂头倚在车门上,视线随意搁在后视镜里一辆恰巧跟他们开往同一方向的黑色宾利慕尚上。

车子在城区道路开了10几分钟,上了绕城高架,乔尔才隐约觉察出哪里不对,扭头冲他质问,“罗思昶,你带我去哪儿?我要回家!”

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罗思昶偷偷接送过她上学数次,但这条路明显不是回她家的。

罗思昶扭头回望她,眼神毫不掩饰的炙热,“小尔,四年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有病吧?”乔尔觉得这人脸皮厚的简直堪比城墙,她实在不想跟他废话,“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要回家!”

“先跟我谈谈,等下我会送你回去。”

乔尔不肯退让,“我说的是我现在要回家,你再不停车我报警了!”

说着便要去翻包,没想到手机这个时候正好响了起来,一串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没有备注,但末尾四位数字是一样的,想来这种号码贵得很,应该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乔尔正要接起,罗思昶忽然一把从她手里夺走了手机,直接扔出窗外。

乔尔惊呼一声,“罗思昶,你干什么?”

“手机我会买新的给你,别报警也别找人求助,先跟我谈谈。”他还真以为自己刚才拿手机是要打电话求助?

乔尔觉得这人脑回路简直不正常,可气到极点,心情反而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在当年那件事情上,无论如何理亏的人都不该是她,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躲着?

她呼出一口气,伸手捋了捋被窗外大风吹乱的长发,嘴角的笑容嘲讽,“你想跟我谈什么?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想跟我好?”

罗思昶紧盯后视镜里的乔尔,那种情绪太过平淡的笑意让他不安。

他不开腔,算是默认。

“罗思昶,早在你作出那个决定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后路。”她垂下头,说不心痛是假的,感情不再,被出卖的那种滋味却深入骨髓,“我有孩子了。”

“我知道……”罗思昶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在乎。”

乔尔“呵”的一声冷笑,“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是你,是你算计我的那天……”提到儿子,乔尔的情绪又忍不住激动起来,“如果不是你,他不会过了4年连自己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日子!到了今天,你敢说吗?当年指名跟你要我的人是谁!”

罗思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都瞬间被堵在了嗓子眼儿,连同扶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止不住颤抖着,当年的那个人……

他帮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却也害自己失去了最想拥有的人。

痛苦地闭上眼,他忽然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整辆车子跟着剧烈的一晃,乔尔重心不稳,手指刚触碰到车门上的扶手,忽然听到“嘭”的一声。

身体惯性地朝前一倾,她这才反应过来,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从身体晃动的剧烈程度来看,碰撞得应该不是很严重。

但乔尔还是跟着罗思昶一起下了车,毕竟刚才是他们先晃了一下车子,万一后面有人受伤的话,需要负全责。

只不过下了车她才发现,跟他们追尾的竟然就是刚才她在后视镜里看到的宾利慕尚,乔尔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在4s店做过兼职,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车好像要六、七百万吧?

不过肇事者是罗思昶,反正也不需要她的赔偿。

罗思昶上前敲了敲车窗,很快车子后座的门便被人推开,率先入目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隔着深沉的夜色,男人五官有些晦暗不明,但侧脸线条仍是深邃精致。

等乔尔彻底看清了对方长相,表情闪过一丝怔忪:“江总?”

那辆宾利的主人竟然是江律声?

她最不想见到的罗思昶跟她第二不想见到的江律声,竟然在这里撞了车?

天!宁城还能再小一点吗?

江律声指尖夹了根烟,视线淡淡地扫过来,却是没在乔尔身上多作停留,一派清冷落在两车相撞的地方,吐着薄雾,话是对罗思昶说的,“罗总,大晚上出来练车?”

同在宁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哪怕没有交情也是打过照面的,更何况罗氏现在还在跟安硕谈一个项目。

罗思昶对江律声这句暗讽他不会开车的话有些不满,不过确实是他没控制好方向盘偏离了车道,才会导致后面的车子撞上来,事故责任在他,只能忍下,“抱歉了江总,我负全责,车子的维修费用我会……”

话未说完,江律声已经敲了敲车窗冲着驾驶位里的司机吩咐,“先联系交警,另外再让秦路给我派辆车过来。”

24岁的男人,跟33岁的,大抵还是有所不同,哪怕在身高以及穿着方面相似,但给人的那种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江律声身上有着一种用岁月跟历练堆积起的沉稳凌厉气场,哪怕只是随意的一记眼神,就足以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也正是这种压迫感跟强大的气场,让罗思昶连提出异议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父亲在宁城商界摸爬滚打了30多年,对这位后起之秀却是无比忌惮。

25岁初出茅庐的江家私生子,却在短短8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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