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楼好不好嘛?”
苏云暗自好笑:花梨这丫头还真是死性不改!
她故意指了指自己另外一边肩膀,悠然道:“这儿好酸,给我捶捶。”
花梨赶紧捏着小拳头,殷勤备至地替她捶背:“小姐,你就带我去嘛?”
苏云清浅一笑:“好,不过你得保证,到了那里可得规矩些。”
花梨一听,乐开了花:“好好好,小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然而苏云的思绪却又飘到了远方:广陵王若非懿宗之子,他们也许还真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
清风楼,取清风明月之意,是一处风雅别致、远离尘嚣的绝妙去处。
在一座绿树环绕、曲径通幽的园林之中,有一湾碧波荡漾的旖旎湖水,走过一座蜿蜒的九曲石桥,便来到了一幢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三层楼阁前。那小楼造型别致,清新自然,矗立在小桥流水之畔,令人仿佛置身于意境深远的诗画之中。
那便是清风楼了。
悠扬的琴声从楼阁的雕花窗口中静静地流淌而出,如流水叮咚、忽高忽低,婉转动听。琴声似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人忘却了世俗的烦恼,寄情于宁静悠远的意境之中。
苏云的一双芊芊玉手在凤凰铃的银色琴弦上拂动,剔透如玉的琴面上映照出她妩媚妖娆的动人身姿。
而她的身边则端坐着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正是广陵王。
他正抚动着一张朱面黑底的瑟,他的指尖流动,飘出了一连串更为柔美圆润的音符,就像是琴音在山谷中徘徊的回声,深情地追逐着琴音,带着淡淡的惆怅,却又与琴音紧紧相随。
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他们身边围坐着五个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男子,正是广陵王的一班好友,其中果真有画师冷秋望还有诗人周凡安的身影,闻名不如见面,他们的风度与美貌绝对配得上他们响当当的名气。
其他三人虽然名气不如冷秋望与周凡安那般响亮,但也并非籍籍无名之士。他们半睁着双眸,时而凝神沉思,时而指尖点桌打着拍子,似乎深深沉浸在美妙的乐曲之中,如入忘我之境。
花梨站在苏云的身后,她的一双俏眼简直都要来不及转了。她一会儿扫扫这个人,一会儿又在那一个人脸上溜一眼,每个人都是秀色可餐,看得她面红心跳春心泛滥。
直看得自己情思恹恹,昏昏沉沉居然做起白日梦来了:
梦中的她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绫罗锦衣,比公主的衣衫还要华美艳丽,比九天仙女的云彩衣裳还要轻盈飘逸。她腾云驾雾翩翩起舞,舞得鸟儿都围着她歌唱,美得花儿都为她折腰绽放。
天边忽然翩然落下好多个白衣飘飘的神仙,个个花容月貌长身玉立。她仔细一看,那不是广陵王还有他那班美人朋友吗?
他们竟然竞相簇拥着她,在她周围像是争宠般的引吭歌唱,她的舞衣在他们的身上若有似无地捞过,他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她抱了起来。她飘飘欲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想着想着,花梨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噘了起来,像是要轻吻什么人。
突然,门开了,又进来两个男人,将花梨从白日梦中拉了回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已到中年,两鬓夹杂着银丝,发际线已经后退,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他的眼睛下有些黑晕,像是长期睡眠不足。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翘,就算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他正是清风楼的主人,名叫方远信。
花梨看到了方远信身后那人,兀自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又凝神看了一眼,方才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另外一个男人竟是叶轩!
他怎么来了?难道他也是广陵王的朋友?这才可有好戏看了!
花梨居然莫名地期待起来。
叶轩看到了苏云,眼中露出一丝惊异。又发现苏云与广陵王正在琴瑟合奏,表情愈发不太自然。
这时,广陵王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瑟,他站了起来,笑着对叶轩说:“叶轩,你晚到了,待会儿可要受罚啊!”
叶轩抱拳朝着众人一揖:“抱歉,叶某刚才被公事耽搁了。”
广陵王拉过叶轩,刚想为苏云引荐,没想到苏云却莞尔一笑,说道:“叶大人,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在她怡然淡定的微笑背后却隐藏着一颗扑扑乱跳的心。
叶轩有些木讷地应道:“恩。”他想起了苏云的那个青梅竹马,又想起了在苏府门前看到令狐越与苏云上了同一辆马车,一颗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广陵王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那样更好不过了,今个儿我们以茶会友,一定要尽兴而归!”
苏云看了一眼叶轩身上竹青色的长袍,认出正是自己替他做的那两件衣服之一。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武者霸气都遮掩住了,反而平添了一种儒雅的书卷气。
冷秋望将叶轩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与他聊起了书画之事,两人同样热衷作画,因此颇为相投。不过,叶轩说话的时候,头似乎总偏向着苏云的那一个方向,似乎有意无意之间总在默默关注着她。
苏云有些羞涩,她干脆低眉把玩起桌上的字画器物。广陵王每次与朋友相聚,总会带来一些从各地搜罗来的文物古籍,让诸人一同品鉴。
方远信笑道:“既然人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