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为你所用,将来,也会让更多人成为你的臂膀。”
楚珺一笑,“被你这么一说,我刚刚的话似乎真是有些怯懦和多愁善感了。”
卫珩笑道:“那么,太女殿下,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去江南的事宜了?”
楚珺偏头,“太女殿下还要迎接舅舅舅母,准备册立礼和孟党案结案,这种小事,太女殿下就交给你了。”
卫珩笑着拱手,“是,臣遵旨,必不辱使命,请太女殿下放心。”
楚珺大笑。
第二日,颜缜和叶拂湄到了平都。其实两人在接到楚珺传来的信之前,就已经料到楚珺会请他们来,早准备妥当出发了。只不过因为叶拂湄有孕在身,所以走得极慢,直到现在才到。楚珺亲自去迎接,将一行人在武国公府安置妥当后,催着颜缜进宫。
颜缜与楚珺并排走着,右手拉着的叶拂湄跟在颜缜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上。到汤沐殿外时,被楚珺从扶凤殿调来照顾元文谡和柳嫔的悦书、悦画齐齐出来行礼。
从宫道上过来,一路上的宫人离大老远见楚珺,就毕恭毕敬地行礼,除了恭敬还有些许畏惧。楚珺知道,这多半是那日元文谡杖杀内侍的“功劳”,心里无奈着,面上却还是板着,从跪着的宫人面前走过。到这儿又见了悦书悦画,颜缜停下来对楚珺道:“珺儿,看来,现在这宫城,是你在做主啊?”
楚珺微微一笑道:“舅舅慎言,这句话我可当不起,是要掉脑袋的。”
颜缜挑眉笑道:“现在的平都里,还有谁能让你掉脑袋?”
楚珺刚要笑着回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敛,拱手道:“谢舅舅提醒。”
颜缜说的是“平都”里没有威胁,那么,威胁就在平都之外了。她都差点忘了,兖州还有个元紫琰呢!
颜缜见她明白,便不再多说,径直向殿中走去。楚珺跟在后面,也进了大殿。
元文谡靠在榻上,青璇跪在榻前捧着药碗,柳嫔站在榻边,元墨珏站在榻尾。楚珺跟着颜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看清进来的人,元文谡有一瞬的吃惊,随即回归平静,“兄长,你来了。”
楚珺内心里把元文谡对颜缜的称呼来回想了一遍。
颜缜顿了顿,还是微微躬身行礼,“见过陛下。”
虽然这个礼行的一点也不走心,但对方是颜缜啊,天下间谁能让他躬身?楚珺是略微知道颜缜对元文谡的怨气的,对于颜缜能向元文谡行礼,还有些出乎意料。
元文谡无奈地笑笑:“兄长,是珺儿这孩子非要请你来的吧?”
颜缜神色一动:“陛下何出此言?“
元文谡依旧无奈地笑着:“兄长,你不愿见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怎会不知?”
颜缜没有说话。
元文谡也不管青璇柳嫔元墨珏一众人还站在这里,自顾自地说下去:“再不愿见我,你也还是来了,也不知珺儿是怎么跟你说的。见了我,发现我还不至于气息奄奄,你也不要怪罪珺儿。”
楚珺忍不住唤了一声:“父皇!”
颜缜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希望你活着呢?“
楚珺感觉话头越来越诡异了,偏生这两人还一点没有要避人的意思,忙对元青璇道:“青璇,柳娘娘在这里侍候了好一会,也该累了,你扶柳娘娘去歇一会吧。”
在场的没有笨人,青璇本来也在想怎么找个借口下去,楚珺的话来得正好,青璇一口应了,扶着柳嫔就出去了,元墨珏跟着就说去帮着照看柳嫔,也出去了。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元文谡、颜缜夫妇,和楚珺。
见人都出去了,元文谡说话便更没有顾忌了,“小纱一个人在那边多孤单啊,难道兄长不希望我去陪她吗?”
颜缜面无表情,“你就是这样揣度我的心思,才故意把毒药喝下去的?“
楚珺心中微惊。之前元文谡告诉过自己,他明知敬王元文谦端来的药里有毒可还是喝了下去,颜缜指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可颜缜远在瑶谷,元文谡也不可能跟他说过这种事,颜缜是怎么知道的?
元文谡却像根本没想到这层似的,“呵,这倒是没有,我不过是有别的打算罢了。”他抬头看向颜缜,“莫非兄长来,就是问我这些的?”
颜缜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让开面前的位置,一直静静听他们讲话的叶拂湄便上前,向元文谡伸出一只手。
元文谡没有一点推拒的意思,将手伸了过去,“劳烦夫人了。”
叶拂湄眼也不眨一下,“陛下言重了。”
楚珺正在心里感叹,这都是一家子怎样剽悍的人啊,就听见元文谡道:“珺儿。”
楚珺连忙回神,“父皇?”
“你去一趟敬王府,请敬王进宫。”
楚珺一边思忖着,就算要支开自己,也不用让自己去请敬王啊……一边应了,“是,父皇。”
待楚珺走了,元文谡道:“我还能撑多久?”
叶拂湄也不拐弯抹角,“没有解药的话,我和夫君尽全力,也不过保陛下一年。”
元文谡闻言神色未变,只是微微闭眼,“一年啊……还是有些不够呢……”
颜缜冷笑一声,“这会知道不够了?把药喝下去前怎么没有想过今天?”
元文谡对于颜缜的态度并没有一点愠怒,“我本以为,那一点药量,我至少能撑两三年……如果时间少了一半的话,计划就全要改变了……”
颜缜气的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