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大和王校长握手告别的时候这样对他说,下次大楼落成的时候再喝你们的竣工酒吧!

吉普车不能直接开到学校,还有一段小路要步行。我是最后一个与王校长他们握手告别的,所以就落在凌通他们后面,范正大停下脚步,等着我,笑微微地对我说:“谷子,故地重游,有什么感想,是不是有衣锦还乡的感觉?”我说:“范书记,我这是狐假虎威,完全是沾了你的光呢,不是跟着你,他们哪会那么隆重接待一个副科级干部?”

范正大压低声音对我说:“县里最近准备提拔一批干部,你那个‘副’字可以去掉了。”

这次提拔干部,也提了刘紫薇,从办公室职员一下子提到工会主席的位置,原来的工会主席调到教育局当了副局长。我们这边的两个副局长原封不动。

局里就有些议论,说是有一个当官的舅舅就是好,可以坐直升飞机往上“突突突”的升,对我的升迁也有人不服气:“什么干部‘四化’?指革命化、知识化、专业化、年轻化,当时提拔干部的标准。作者注靠山才是硬道理,林谷还不是抱住了范正大的粗腿!”

最不服气的就是曾铮,总以为自己很有希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阴暗处最多牢骚,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愤愤不平。

有好事者做过统计,说是这次提拔干部里面,范派和蔡派的人正好各占百分之五十,平分秋色。

我看过名单,我不清楚究竟哪些是范派的人,哪些又是蔡派的人,所以对这种分析无从论证。

如果说,以前我对邝的过于尊重,还有一个级别的顾虑,现在,我也是堂堂正正的正科级,是和你邝大头平起平坐的领导了,我要一步步收回我的失地。

我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撤换一批中层干部。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自以为“怀才不遇”到处煽风点火,散布对我谷子不利消息的曾铮。

我让廖迪生当了采编组长。

调整前,我分别找他们谈了话,特别是廖迪生,足足谈了半个小时。我对他说:“我不管这派那派,我林谷就是工作派,肯干事能干事的我就用,耍派性耍阴谋的再有本事我也不欣赏,更不会重用。采编组长是个重要位置,能力而言,我相信你小廖能胜任这个位置,至于你有没有信心有没有全力以赴的工作热情,那是你的事,我给你半天的考虑时间。”我看看手表:“现在是中午一点四十分,下午下班前答复我。”

廖迪生这时就说:“局长,既然你这样信任我,我廖迪生还要考虑什么?士为知己者死,我廖迪生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廖迪生一副慷慨激扬的样子,就差没有举手宣誓。

中层调整的事,我又给两个副手通了气,当然还有刘紫薇,偏偏没有告诉邝大头,我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尤其是撤换曾铮,我想来个突然袭击,让他猝不及防。

两个副手权衡利弊,思忖再三,后来还是倒在我这一边。邝大头虽然貌似强势,但终究是十二月份的挂历,没几天可翻了,我谷子才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照着他们的时候长着呢!

就是开会,也是临时决定的。一大早,我让顶替刘紫薇的办公室小村正名叫做李小村去叫两个副手、邝书记还有刘紫薇来我办公室,召开一次班子会。

刘紫薇和两个副手大概猜到了这次突然袭击式的会议内容,每个人进来的时候,表情都有点严肃。

只有邝大头是蒙在鼓里的,进来我办公室,还一脸不高兴地嘀嘀咕咕:“林谷,什么会那么重要,我早饭还没吃呢!”说完,一屁股重重坐在藤椅上,压得藤椅吱吱响。

我宽容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重要事,主要就是想研究一下中层干部调整的问题。”

“干部调整?”

邝大头睁大眼睛,他当然不会想到,从我嘴里轻轻吐出来的这句话里,竟然包含这四个字的敏感词,他也不会想到,这样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事先跟他商量一下,就匆匆拿到班子会来决定。

“是的,”我说,“我来文广局,近一年了,主持行政工作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对一些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是了解八九不离十吧。我知道,大部分中层干部还是不错的,有能力,肯干事,在职工中也有威信,所以呢,我的意思是大部不动,只作一些小小的调整。”

我看大家都到齐,已经找到位置坐下来,我就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上面列着我经过两天时间弄出来的调整名单,顺便说一句,这里还有刘紫薇的一份功劳,有些股长主任就是刘紫薇向我推荐的。

接着,我说:“我征求了一些局领导的意见,在这里先草拟了一份名单,现在我给大家念一下。”

我念完,大家都没有吭声,邝大头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说:“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嘛,同意不同意,表个态。刘主席,你先说说。”

我朝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刘紫薇点点头。

刘紫薇低着头,用大家刚刚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没有意见,表示同意。”

邝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这时往桌子上一敲,一双虎眼瞪着刘紫薇。我没容他发作,就转过身去问那两位副局长:“你们什么意见,也说说嘛,中层干部是具体做事的人,选好了,有利我们更好开展工作啊!毛泽东同志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状态提示:第139章收复失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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