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的手被冻的冰冷,抽出手连忙换了一只,去按电梯,“你要去几楼?”
“地下停车场。”
徐渭按下负一楼。
周斯易目光冷下去,拿出手机按下个号码打了过去,徐渭喝的有点多。头疼欲裂也很恶心,他不想多说什么,被调戏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周斯易冷厉嗓音响起,“让沈飞走人。”
徐渭猛的抬头,灯光下周斯易j-i,ng致到禁欲的一张脸格外瞩目,他面无表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电梯在负一楼停下,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徐渭快步跟上周斯易,恍然醒悟。“周总。”
周斯易拿出车遥控器,走到黑色宾利前拉开车门。
“明天十点过去澜湾。”
车灯闪烁,引擎声响,周斯易打了把方向车子倒出去飞驰而去。周斯易是有权利决定这家店里的所有人去处,他是老板。
徐渭站了很长时间,蹲下去点了一支烟。地下车库很安静,徐渭抽的苦大仇深,心绪翻腾。他没有回休息室,而是从地下车库出口大步走了出去,烟熏的泪都快出来了。
徐渭拿出手机打给茅时俊,茅时俊接通说道,“小少爷,有事啊?”
“最近忙么?”
“忙疯了。”茅时俊说,“快高考了,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还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复习你能信?”
徐渭掐灭烟扔进垃圾桶,笑道,“那你忙吧,祝你考上理想的学校。”
“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徐渭不想说那些恶心事,他不是三岁小孩,有些东西也需要自己承担,“打两份工,我妈也快好了。”
“我手里还有点钱,要不先给你用?”
“钱够用。”徐渭说,“你好好复习吧。”
“等我考完了请你吃小龙虾。”
“到时候我请你,我现在有钱。”
挂断电话,徐渭觉得空旷,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烟盒空了,徐渭叹口气,把烟盒也扔掉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徐渭回去的时候母亲已经睡着,他在小床上很快就睡着,第二天是被砸门声吵醒。徐渭猛然清醒坐起来,外面尖锐的骂声传进来,“害了我妻儿!这种人怎么能活着!他们应该去死!”
病房门被大力撞击,徐渭抹了一把脸拿出手机报警。
他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跟那边讲述清楚,才放下电话。
“徐渭。”
徐渭抬头看到满脸泪的母亲,他走过去大手擦了把母亲的脸,“我会处理,没事的,你不要想。”
恶毒的诅骂从外面源源不断的传来,徐渭伸手捂住母亲的耳朵。
骂声持续到警察来,徐渭出门带上了病房门,家属扑过来就要打他。警察拦住,怒叱道,“能不能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动手。”
对方是两个人,一个是伤者的母亲,一个是伤者的丈夫。
“去外面说事情经过,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人。”警察悄悄拉了下徐渭,让他站到自己身后。
徐渭泪都要出来了,低声说,“谢谢。”
出去到医院的花园,警察做笔录。两人哭着,就又要来打徐渭,他们的亲人没了,现在肇事者也死了,只能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肇事者儿子的头上。
这是原罪。
“什么时候开庭?”
“五月。”
“那你现在闹是什么意思?”
“我的太太在医院躺着,我的孩子没了,我闹什么?我要他们赔命!”男人情绪激动起来,忽然抬手一巴掌抽到徐渭的脸上,“他们凭什么活的好好的?”
另一个警察冲上去反剪按住男人,“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对他人造成危害!如果人人都是你这么想,要法律干什么?”
徐渭脸上火辣辣的烧,迅速的肿了起来,警察来拉他,才回过神。“啊?”
“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警察说,“打人是要付出代价,他对你的生命造成威胁了。”
“好。”
徐渭身上一共发生了两次突然袭击,徐渭完全可以控诉对方。做完笔录,徐渭在对方叫嚣辱骂中离开派出所。等公交车的时候,徐渭拿出手机看时间,血淋淋的九点二十。
昨天周斯易怎么说的?十点去接他。
徐渭招手拦出租车,说道,“去澜湾。”
“哪个?”
“澜湾别墅区。”徐渭顺了顺杂乱的头发,周斯易给他开月薪两万,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徐渭也能跨过去。
早上堵车,徐渭踩着九点五十九狂奔到了别墅前。喘出一口气,顺了顺汗s-hi的头发,按下门铃。
门打开,徐渭进去没看到周斯易。
“周总?”
周斯易这里的门锁应该是有什么远程控制程序,上次就是这样,贫穷限制了徐渭的想象力。
半晌才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随即周斯易走下楼梯,他似乎刚睡醒。松松垮垮穿着黑色的睡袍,赤脚踩着一双拖鞋,露出白皙的腿。
“几点?”
“十点。”
周斯易抬眸,看到徐渭的脸停住脚步,蹙眉,“谁打的?”
周斯易嗓音不高,却低沉冷厉。
“什么?”
“脸。”
徐渭摸了一把,他只顾得赶时间都要忘记了。
“家里的事。”
周斯易走到客厅弯腰倒了一杯水,徐渭身上的衣服发皱,身上有汗味。
“不换衣服就过来?”周斯易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抬眼,“嗯?”
最后一声,他压的低沉。像羽毛,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