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直到屈丞相遇刺,他才赶去了东京。”
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夏小乔就问:“这么说,他曾经在寨子里住过?”
“是,不过只是在东外寨里。”屈昀毕竟是朝廷官员,他们对他还没有信任到任他自由来去的地步。
“三当家说起这事,是想让我……”听起来这个屈昀无关紧要啊,为什么汤子锐要在这个时候着重提及?
汤子锐面上有些为难之色,半晌才一拍手说:“我就直说了吧,虽然当时我们有防备之意,但大家相处时候长了,屈昀也是个豪爽的汉子,咱们寨子里又多是直来直去的武人,言语上肯定就不那么留意了。六位老人的事迹,或多或少都讲给他听过,他还跟花爷爷说过话。后来任继业带人上门来闹事时,他也在寨子里,曾出手帮忙退过敌。所以我昨天回去仔细想了一遍,觉得很有可能是屈丞相身边的人也听信了什么道家宝典能让人长命百岁,就想走歪门邪道治好屈丞相的病!”
夏小乔明白了:“你是担心,屈丞相现在无法理事,他身边的人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为了治好他,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并且相信了长生不老之术的传闻?”
“就是这样。”汤子锐见夏小乔明白了,终于放下心来,“屈丞相这样的人,当不至于鬼迷心窍到那个地步,但他身边的人就难说了,尤其目下正是至关重要之时,万一屈丞相有事,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这个威望能支撑大局,朝中还不知怎么动荡。听说鲁王那边也正蠢蠢欲动。”
“我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汤子锐又把桃园寨在京中的落脚点和联络暗号告诉了夏小乔,叮嘱她万事小心,最后道:“谢夫人那里我会叫左右邻居好好照料的,夏姑娘只管放心。对了,我听下山的兄弟说,周大娘知道你回来了,却一直没见着人,念叨了好几次,你要是方便,就顺路去瞧瞧。”
“好啊。”夏小乔笑着应了,之前宣谋从山下豁然客栈回来时就曾不情不愿的替周大娘问候过她,不过她这些日子忙乱,一直没顾得上去看周大娘。
她跟汤子锐谈完,就打算立时就走,跟棋痴和贺酩道别时,花京却非得要跟着她,“姐姐说要好好照顾我的!”
夏小乔略一犹豫,想起花京可以变幻形体,不会碍事,也就同意了,只是这样一来,汤子锐就得另安排人来照应两位老人家了。
他们三个就跟汤子锐一起出去外寨,径直下山。花京对于能出去外面,感觉很新奇,不停问东问西,夏小乔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有问必答,两人一路下去倒谈得热闹非常。
等到了山下,她就说要顺路去看看周大娘,宣谋没有异议,花京是只要跟着夏小乔,去哪里都可以,三人就一起去了豁然客栈。
这时节的客栈比那年冬日是热闹多了,只是全都是生面孔,宣谋进去就叫小伙计给他装一些干粮路上吃,夏小乔让花京坐到椅子上等她,自己去找周大娘说话。
周大娘这会儿正在后院盯着人洗酱菜坛子,一看见夏小乔进来,忙笑着迎上去:“小乔妹子来了!快到我房里去,这里臭。”她拉着夏小乔回了自己房中坐下,又叫樱桃上了茶,然后上下打量夏小乔一番,赞道,“一年不见,小妹子越发美貌了,怎么样,蜀中好不好玩?”
“挺好玩的,周姐姐有空也可以去走走。”
两人携手谈了一会儿蜀中风土人情,夏小乔又问了问周大娘店中情况,周大娘笑吟吟道:“我这里一切都好,北面太平多了,生意也就好做一些了。就是越来越忙,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也没空去瞧你。”
“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些杂事,忙东忙西的,花爷爷又突然去了,这才到今日才来看周姐姐。”
周大娘很惊讶:“你说花爷爷?”
原来她还不曾听说,夏小乔就点点头:“是啊,花爷爷养的那盆牡丹终于开花了,他一时心满意足,就这么含笑而逝。”
周大娘听完感叹了好一会儿,才说:“老人家能活到这个份上真是不容易,我倒觉得他不是去了,而是归家。”
夏小乔略想一想,也点头赞同:“是啊,归于尘土,正是花爷爷最喜欢的结局。”
谈完这个,两人不由沉默了一会儿,夏小乔想换个话题,就说起了关慕羽,“周姐姐有没有话要带给大当家?”
“怎么?”周大娘一愣,“他不是不在寨子中?”
“是不在。我有事要往京里走一遭,没准会见到大当家呢!”
周大娘道:“原来你又要走呀!不过我能有什么话带给他?他们都是做大事的人,跟我们做小生意的不同。”
夏小乔就抿着嘴儿偷笑,也不回话,周大娘被她瞧得不自在,到了还是说:“好吧好吧,你要是能见到他,就说我说的:不如早归。这世上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还少吗?”
这话倒是很有些道理,夏小乔就点点头说:“我记住了,一定告诉大当家!”
“我差点忘了,小飞燕前些日子也去了京城,说要去瞧瞧皇城大内,改日好和老宣比试,这孩子一直没消息,我怕他又惹祸,你到了京城也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吧。他有个兄弟在京城开镖局,好像是叫玉堂镖局。”
夏小乔答应下来,又跟周大娘谈了几句,宣谋就进来催她走,她起身跟周大娘告辞,和宣谋带着花京日夜兼程,三天后就到了长安城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