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先倒回到元丰四年十一月,随着五路大军的不断推进,前方捷报频传。
可此时,大宋国东京汴梁城,皇宫内宋神宗今日无心上朝,一个人呆在文德殿中,却总是坐卧不宁,他既希望前方能够很快传来攻克灵州的捷报,又担心,如果前方大败,大宋在周围诸国之中便会威望大失,自己的威信也会降到自登基以来的最低点。
因为,前方传来的并不都是好消息。环庆路和泾原路两路大军主将不和,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高遵裕依仗着自己授予的权利,掳夺了刘昌祚的兵权。
至于到底是谁的过错,宋神宗毕竟身处后方,无法得知孰是孰非。可是,无论如何阵前换将都是兵家大忌,高遵裕这么做都有欠考虑,不过,谁让他是自己钦点的统帅,现在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相信自己的判断。
现在已经时值隆冬季节,天寒地冻,粮草转运困难,五路兵马,除了熙和路李宪部以外,其他四路大军都有些粮草不济的征兆。
这让宋神宗如何能够安心。
“得一呀!”宋神宗先把烦恼放到一边,坐下来问问心神,向旁边问道。
“奴婢在!”宋神宗最宠信的大太监石得一一直侍立在殿外,一听到官家召唤,连忙快步进入宫殿,躬身施礼,应声回答道。
“佣儿在干什么?”
生得儿子是挺多,但是现在活在世上的就只有第六子赵佣和第八子赵佖,而臭名昭著的赵佶要在明年才会出生。可惜的是,赵佖自幼患有盲疾。所以,宋神宗自然把自己所有的关爱都放在了赵佣的身上,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期望也越来越高。
“回官家,奴婢听说,殿下他一个时辰之前还在皇后那里读书,想必现在应该还在!”石得一自然知道官家的心思,所以,他自然对赵佣的动向格外的关注。
“这怎么行,佣儿现在年纪还小,应该多多休息才是。传命下去,让佣儿速速回寝宫休息,你吩咐御膳房多做点补身子的羹汤给佣儿送去。”时值中午,宋神宗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又如何能不关心赵佣呢?说到底,向皇后不是佣儿的亲生母亲,照顾起来恐怕不是太精心。
“诺!奴婢这就立即去办。”石得一答应一声,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心腹太监,要立刻将皇上的吩咐落实到位。
“佣儿就快过生日了吧!”
“是的!陛下,转了年殿下已经6岁了。”
“哦,也该给佣儿找几个师傅了!王公他还是不肯回京吗?”宋神宗的思维有些跳,刚说到给赵佣找几个师傅,却又突然问道王安石的情况。
王安石的确是德高望重,但是他并不适合担任赵佣的老师,这一点恐怕皇上自己也清楚。
“是的,官家。”
“唉!不愧是拗相公啊!还是那么倔!”正值大战,宋神宗需要一个顶梁柱在京中镇守,司马光那些人写写书还行,治理国事就算了。
说这话,自然是宋神宗在吐槽,石得一当然不敢接这个茬。
一主一仆沉默了一会儿。
石得一率先开口说道:“官家,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宋神宗意外地看了一眼石得一,有些奇怪这个奴婢平时并不会多说话,怎么今天转性子了:“说!”
“殿下平时读书非常用功,就是奴婢看着一个人孤单了些!”石得一低着头说完这句话,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冷汗。
“是呀!”宋神宗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得一,没有再理他,像是自言自语道:“是该给佣儿找些伴了。”自己小时候和众多兄弟在一起读书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惜的是,现在能读书的儿子却只有一个。
坐在榻上静静地思索了好一阵,宋神宗突然问道:“王公的女婿可在京中!”
王安石所生三女,一女早夭,一女嫁给了吴安持,一女嫁给了蔡卞。吴安持的父亲吴充并不支持王安石变法,而蔡卞能做王安石的女婿,是因为他在江阴县上大力推行青苗法,这才得到王安石赏识,所以宋神宗肯定问的是蔡卞。
“是的!官家,蔡氏兄弟都在京城,蔡卞现任侍御史,其兄蔡京现任起居郎,不过,现在正在出使辽国。”王安石的女婿吗,自然是掌管着皇城司石得一重点关注的对象。
“哦!是吗?这兄弟两个字倒是写得非常好!拟旨,着调任侍御史蔡卞为起居舍人兼侍讲,起居郎蔡京回国后亦调任起居舍人。对了,你顺便打听一下,将在京的五品以上大臣家中,凡是和佣儿年龄相差不多的子弟的品性搜集一下,送到我这里。”
皇族中也有不少和赵佣同龄的,可是,宋神宗就这么一个儿子,把他放到那些心怀叵测的皇族身边,能放心吗?所以,打算多召集一些大臣的儿孙。
伴读,就是这些孩子将来的工作,别看现在无品无级,但如果消息一传出,不知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获得一个位置。
“诺!不过,陛下,我这里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不知……”石得一刚想把官家的吩咐交代给手下人去办,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
“说!”宋神宗有些诧异,怎么感觉石得一今天有些跳,这不像他平时的为人啊!不过,他并没有反对,而是闭目静静地等着,想听听这个传闻究竟有多有趣,能让石得一想方设法把它传到官家的耳中。
“官家,您不知是否还记得,蔡卞的二儿子?”
“嗯!就是那个比佣儿早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