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松了一口气,吊半空的心缓缓落了下去,可是再一看李玫脸色极为难看,刚刚放下来的心马上又吊了上去。
李玫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声音也怪怪的:“是姑爷的?”
魏紫用力摇头,声音闷闷的:“姑爷眼里只有小姐是女的……”
胡氏和李玫一起把心放了回去。
李玫摸了摸胸口道:“娘嘞,吓死了!”
她的心情好了起来,就劝慰魏紫道:“魏紫,孩子到底是谁的,说出来吧,说出来给做主!做不了主,不是还有们姑爷嘛!”
一听小姐愿意叫厉害的姑爷出马,魏紫马上抬起头来,泪水纵横的脸满是喜色:“真的?”
李玫拿了一方帕子递给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就别跪地下了,先坐椅子上,把眼泪鼻涕擦擦。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帮!”
魏紫这才道:“是高树文,是他骗了的身子,又一走了之……”
“那知不知道高树文老家哪儿?”李玫温声问道。
魏紫摇了摇头,眼睛里立刻又汪了一包眼泪。
李玫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魏紫是她家买来的丫鬟,而高树文这个小厮则是他爹雇来的,家一个月前就约满离开了。像高树文这样没有土地,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到处签短约打短工的小厮,谁也不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
李玫沉思了一下,看着魏紫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脸,再看看她已经隆起的腹部,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可怜,可不能一出生就没有了爹,她决定送佛送到西,给魏紫想办法。
可是,她素来是什么都依靠胡粼的,自己哪里有什么好主意?
李玫还是像往常遇到问题一样,大声喊了一声:“哥哥——”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她大声喊一下,胡粼不管身边地方,总是会赶到她身边的,大概这就是恩爱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吧(李玫是这样解释的)。
果然不出李玫所料,一刻钟之后,后院忙着嫁接牡丹的胡粼洗了洗手就赶了过来:“玫娘,找做什么?”
李玫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晃啊晃:“哥哥——”
“怎么了?”胡粼专注地看着李玫。
“高树文把魏紫肚子弄大了!”李玫可怜兮兮看着胡粼,“然后他跑了!”
“哦,”胡粼点了点头,“那把他追回来!”
“太好了!”李玫差点跳起来,“哥哥,等着的好消息哦!”
魏紫和旁观的胡氏也都很高兴,因为都知道胡粼最是能干,除了不会生孩子,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结果,最先清醒过来的还是李玫。
胡粼走了有一刻钟了,她才想起来:“咦?胡粼哥哥还不知道高树文家哪里呢!”
胡氏和魏紫看看,看看,顿时都有些沮丧。
李玫也有点泄气,她看着魏紫道:“魏紫,放心啦,是们家的,生的孩子们也会帮照顾的,将来一定会碰到更合适的男的……”
所有都不抱希望了。
半个时辰之后,胡粼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小厮老槐跟后面。
老槐的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那端是双手被绑的高树文。
不知道胡粼是怎么找到高树文的,也不知道胡粼是怎么劝说高树文的,总之,高树文答应娶魏紫了。
三日后,李玫家为高树文和魏紫举行了简单而庄重的婚礼,并把正院西边那三间朝东的房子给了高树文魏紫两口居住。至于原先居住那里的老槐,则更简单了,他自己后院的大门处盖了间小房子,搬了进去,声称要给公子夫妇守门看夜。
五个月后,魏紫生下了一个丫头,重六斤八两。
一年零一个月后,魏紫再度生产,生下了一个小子,重七斤六两。
又是一年两个月后,魏紫第三次生产,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胡氏和李顺章看着高树文和魏紫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再看看李玫始终平坦的小腹,终于感到了深深的忧愁。就一般的看法来说,夫妻一旦不孕,都会觉得问题出女身上,所以李顺章和妻子胡氏很难过。他们夫妻一想到可爱的玫娘要被称作不会下蛋的鸡,心里就跟刀割一般。
他们两口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胡粼和李玫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没有子嗣这个问题——胡粼一如既往地宠爱疼爱娇惯李玫,而李玫依旧欢欢快快地依恋缠磨胡粼,两谁都没有提到子嗣这个问题。
其实,胡氏和李顺章庆幸得太早了。
李玫虽然魏紫生前两个孩子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跟着瞎乐呵,可是魏紫的龙凤胎出生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和胡粼的夫妻房-事很好很和谐很频繁啊,为什么她的肚皮一直就鼓不起来呢?
李玫很忧郁,李玫很难过,李玫不爱吃东西了。
一向食欲旺盛的李玫变得毫无食欲不爱吃东西了,胡粼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找个机会问李玫:“玫娘,有心事?”
李玫什么都不瞒胡粼,也瞒不住胡粼,她点了点头。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胡粼正拥着李玫坐后院二楼的窗前看月亮呢。他温柔地抚摸着李玫垂背上的长发:“玫娘,怎么了?”
李玫看了他一眼,可怜兮兮地说道:“哥哥,有一件事得告诉……”
胡粼静静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李玫鼓起勇气道:“胡粼哥哥,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胡粼她额角吻了一下。
李玫依偎进她的怀里,索性豁了出去,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