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进门。
因为守寡,府里的喜事不好参与,所以玫娘禀了婆婆之后,日日关门闭户呆在秋香院里,也不打扰别人,生了炭盆烤火顺便自己做饭,同胡粼快活度日。
刘叔毓带着新婚妻子回临安城回门那日,大雪纷飞,整个临安城内城外成了白雪的世界。
胡粼这日静极思动,就把玫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变了个傀儡代替玫娘,他抱着玫娘,令玫娘闭上眼睛:“我数到十你再睁开眼睛!”
玫娘最听他的话,当即就闭上了眼睛,谛听着胡粼数数:“一,二,三,四……”
她虽然被胡粼抱在怀里,却能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同时有一种微微的眩晕感,好像漂浮在半空似的。
玫娘揽着胡粼腰肢的手箍得更紧了,她把脸贴在胡粼胸前,听着胡粼平静的心跳,刚刚生出的恐慌马上消失了。
胡粼继续数着数“……七,八,九,十!”
玫娘穿着鹿皮靴的双脚挨在了地上,终于站稳了,可是却依旧不敢放开胡粼,眼睛也紧紧地闭着不肯睁开。
胡粼低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
良久之后,玫娘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两人这才分开。
胡粼牵着玫娘的手,向前走去。
玫娘打量着四周,虽然雪白一片,她却也看出这是桃仙寺前方的空地。
她凝神向前望去,这才发现原先香火鼎盛的桃仙寺,如今只剩下焦黑一片的断壁残垣,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静静矗立着。
玫娘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昔盛今衰的感慨。
胡粼作为动物,没有人类这么多复杂的心肠,他只顾着放出神识,试图寻找秀僧的踪迹。
他身材高挑修长,披着黑缎披风,带着黑色兜帽,而紧紧跟随着他的玫娘也是一袭黑色斗篷,在皑皑白雪中特别明显。
走了一会儿之后,胡粼低头发现雪太深了,玫娘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起来有些困难。
他不禁失笑,在玫娘脸颊上捏了一下:“傻玫娘,难受也不告诉我么!”
玫娘抿嘴笑了起来。
能同胡粼出来,对于一直在深宅大院的她来说,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她怎么会觉得难受呢?
胡粼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玫娘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趴到了胡粼背上。
胡粼背着她向前走去。
玫娘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中满溢着幸福与快活,只愿这样的时光永远永远持续下去。
到了万年桃树的遗迹那里,胡粼放开了玫娘,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禁锢符,用禁锢法阵把树根齐齐围住,确定桃花妖即使复活了,也难以挣脱他的禁锢法阵,这才带着玫娘离开。
玫娘以为胡粼是要带她回家了,谁知道一睁眼,却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人迹罕至的小巷。
她诧异地看向胡粼。
胡粼俊脸含笑:“玫娘,这是临安城,我带你去逛逛吧!”
在酒楼里吃了好吃的,又去金楼买了几件精巧首饰之后,玫娘欢欢喜喜同胡粼移形换影回了秋香院。
她和胡粼刚在房里现身,青槐就出声禀报道:“姑奶奶,府里出大事了!”
☆、第一百章过继之事
青槐接着道:“老爷殁了!”
玫娘闻言大惊,接着就是难受。
公公刘珙虽然严肃方正,可是待她也算不错,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其实刘珙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圣上还派了太监带了御医过来为他诊病,他还草拟了一份奏言给圣上。
玫娘知道昨日公公还亲自给张栻和朱熹写了书信,想着身体无碍的,没想到竟然是回光返照。
方夫人叫了儿子儿媳们过去,把丈夫的遗言交代了一番。当她说出刘珙临终前提出的“除了把刘家庄园给老大伯堂之外,其余财产三房平分”,刘伯堂夫妇和刘叔毓夫妇都有些动容,各自交换了一个眼色。
玫娘虽知这对自己是个好消息,不过也没有太多的感受。
接下来这个年,刘家阖府都没能过好。
刘珙有功于朝廷,获得了谥号“忠肃”,也算一番哀荣了。
玫娘一直都在守孝,因此也只是继续关门闭户为公公守孝而已,她闲极无聊,就跟着胡粼开始修行。
胡粼早看过了她的根骨,知道她根骨极为平凡,因此就没打算让她修仙,只是教她练气,以便强身健体身体康健。
岁月匆匆,光阴易逝,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临安进入了料峭春风似剪刀的二月。
在玫娘低调度日的时候,刘府发生了几件事情,却令人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第一件事是三公子刘叔毓的新娶的三奶奶张氏有了身孕,掐头去尾恰好三个月。
第二件事是大公子刘伯堂回府奔丧的时候,洪大奶奶为了笼络他,又把自己的丫鬟甜香给了他,谁知道甜香却怀了孕。
张三奶奶怀孕好歹可是算作是公公去世前怀上的,可是甜香的身孕只有两个月,就有些瞒不住了。
丁忧期间让丫鬟怀孕,传出去可了不得,刘伯堂和洪大奶奶就口角了起来。
洪大奶奶主张一碗红花下去,流了一了百了。
刘伯堂膝下虽有几个孩子了,可是儿子却只有洪大奶奶嫡出的大郎,因此想让甜香生下来,若是儿子的话,就想办法抱回来,若是女儿的话,就送人算了。
夫妻俩意见不合,差点打起来,于是只好闹到了方夫人那里。
方夫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