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西只是轻伤,清理了背部和手臂的玻璃碎片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池西的伤看起来可怕,但她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使很大的力气,所以也只是看起来可怕。

“边让……”她小声开口,想要安抚他:“西西姐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边让抬头,冲她笑了下,冷冷淡淡地。

小池西咬住下唇,最终没有再说话。

她在离边让隔了两个位置的椅子上坐下,和他一起安静得等待陈医生替池西处理完伤口。

这期间她什么都没想,只希望池西能够快点出来,至少少受一点痛楚。

当冷静一点一点回到她体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她想到池西不可置信地问自己:“你想杀我?”

她弯下腰,用手捂住脑袋。

并不是的。她不想伤害她,又怎么会想杀她。她只是觉得另一个池西的出现才是导致一切事情变得奇怪的缘由,只想要她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那么也许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她真的不想伤害她,看到她哭,她跟她一样难过。

可到底为什么事情会成这样,她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方面出了问题。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小池西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易禛

她竟然迟疑了。

第一次,在看到易禛来电的时候,她犹豫了。

屏幕光闪烁了几下,暗了。

很快再次亮起来。

小池西接起电话,声音很轻很轻:“喂?“

易禛的声音透露着着急:“你在哪里?”

她默了默:“医院。”

“地址。”

“陈医生这里。”

他言简意赅:“等着。”

***

易禛顺着长长的走廊疾步往前走,远远看到边让坐在走廊尽头,微微垂着头。而他的不远处坐了另一个人,他远远看去像是小池西。

他刚要走进两步确认,诊室的门打开了,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陈医生和……池西?

位置上的边让听到门开,立刻站了起来。

易禛再往边让旁边的位置上看去,空无一人。

他有些奇怪得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他们。

寂静的走廊,只有他们三个说话的声音。

听不太清。

他看到陈医生朝边让身旁那个空无一人的位置讲话,断断续续地:“不管……怎么样……就是你……”

几个人低声交流着,直到池西的背脊一僵,扭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四三了。

池西看着易禛那个方向,脸上血色褪尽,不知道易禛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察觉到池西的不对劲,陈医生停止讲话,顺着池西的视线看过去,也倒吸一口气:“易禛?”

易禛不动声色走进,墨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池西,走到她面前,站定:“温北?”

池西咬了咬下唇,承认:“嗯。”

陈医生打着哈哈去拍易禛的肩膀:“怎么认出来的?我每次都认不出来!”

“每次?”易禛问。

陈医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摸摸鼻子:“是啊,温北身体不好,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易禛笑了笑:“是吗?”

陈医生继续摸鼻子。

“西西呢?”易禛看着池西问。

池西紧张得眼神游离,半天想不出一个字。

始终沉默的边让终于出声:“去洗手间整理了。应该很快回来。”

易禛的眼神淡淡扫过去,点头。

边让面色如常:“有什么事你问你家池西,我先带温北回去了。”

易禛继续点头。

陈医生听到边让这么说,立刻推开门引导易禛:“先来办公室坐一会儿,西西很快回来的。”

易禛的眼静静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停留在池西身上:“改天我再去看你。”

池西在他看她的瞬间就立刻低下头,也不管易禛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点头。

边让叹口气,轻轻搀住池西:“我先送你回家。”

池西应了声,声音小得不能更小。

回家路上,两人各自沉默,边让一直在走神,直到池西提醒他:“红灯。”

他这才急刹车。

池西担心得看着他。

路灯照射下的夜色街道,黄灯闪烁,红灯亮起。

空旷而寂静。

边让握着方向盘沉默,在绿灯交替之后,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他下车,靠在车门边点燃一根烟,慢慢得抽。

池西不放心得跟着下车。

边让回头看了一眼,夹着烟的手指摆了摆:“风大,进去坐着。”

“你没事吧?”

他还是说:“进去。“

边让外慢,慢得池西都快在车上睡着了。他才打开车门坐进来,带着夏夜清凉的露水湿意。

池西下意识坐直身子。

“池西。”他终于开口,眼里一片寂静:“这能不能是你最后一次生病受伤。”

“我……”

“算我求你。”

池西突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

医院里。

陈医生和易禛沉默面对面坐着。易禛一直气定神闲得玩手机,好似一点也不着急小池西的状况。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陈医生也假装玩手机,易禛不开口,他绝对不会开口。

易禛慢条斯理滑着手机,突然笑了下:“陈医生。”

“嗯?”陈医生立刻抬头。

“西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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