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身为皇族中人,有谁不是每日在牢笼中度过?不管再怎麽努力,不管掌握多少实权,也不过是让自己周围那个自以为不够大的牢笼扩展为一个更大的牢笼而已。
始终,还是一个牢笼。
就连这个小女人也能看透这一点,他自己为什麽一直以来都看不透?只是,看透看不透又有什麽区别?
从一出生,他的路就已经被定死了,争权,夺政,除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麽。
“或许,以後我可以带你去东周玩玩,那里的草地特别宽广,那里的天空也特别湛蓝。”他抬头看着天际,忽然道。
浅浅怔了怔,想抬头看他,却又不敢。
或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不愿意,她不想从他眼中看到任何落寞。
男人这样的落寞很容易会引起女人的心怜,她不想怜惜谁,以後,她注定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等你以後真的有空再说吧。”她看着远方的海平面,淡淡地回道。
轩辕连城也不再说什麽,忽然收紧握在她腰间的长臂,一夹马腹,驾着马儿急速往前奔去。
浅浅惊呼了一声,想要回身抱着他的颈脖,却又不愿意,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哪怕他忽然放手,至少她还可以找点稳住自己的力量。
他们没有在海滩上走多远,只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轩辕连城便让马儿停下来。
他翻身下了马,才又向浅浅伸出手。
这次浅浅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小手搭在他的大掌上,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她相信他还不至於那麽qín_shòu,会在这里强迫自己。
两人下了马後,轩辕连城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牵着马儿走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一路上看到不少渔农在海边劳作,正在整理他们的渔网。
看到两人,那些热情的渔农都向他们点头打招呼,浅浅也都一一点头回应过去。
总算轩辕连城在某间屋子前停下,还不等他靠近,屋子里的渔农便大步迎了出来:“轩辕公子这次想要来挑些什麽?”
看他这副热络的模样,想必轩辕连城在这里算不上生脸孔了,浅浅只是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麽。
轩辕连城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长臂,把她推到渔农面前,朝眼前这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渔农道:
“我带我娘子来挑点新鲜的海鱼,用做宴会的食物。”
浅浅有点讶异,抬头看他:“挑海鱼?”
这里虽然是海边,也有不少渔网,但却没看到哪里有大量的海鱼。
仿佛看出她心底的疑问,轩辕连城垂眼看她,淡言道:“明日一早他们会出海打鱼,天微亮的时候他们会把各种各类新鲜的海鱼带回来,到时候你来挑选,选好种类,等宴会开办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把新鲜的送过去。”
浅浅吓了一跳:“你是说,我们会在这里过夜?”
☆、166再说,今晚就做真正的夫妻
浅浅吓了一跳:“你是说,我们会在这里过夜?”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丝慌乱
在这里过夜,也就是说,他们今夜不回公主殿了?
可是,这事她还没和东陵默说过,要是让东陵默知道她和轩辕连城出门甚至过夜,回去之後他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轩辕连城看着她那张不安的脸,冷冷一哼:“我已经让人给东陵默打过招呼,怕什麽?”
“可是,我和你……”
“再说,今夜,就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只是一句话便把她吓得慌忙噤了口,不敢再多言。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他是开玩笑的吧?
可是,长夜漫漫的,他们又是以夫妻的身份留在这里过夜,不用想都知道等会入夜之後,人家渔农必然会给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夜,她才不相信他可以做柳下惠,坐怀不乱。
见她怔愣在那儿,不随他一起往前走去,轩辕连城紧了紧长臂上的力道,强迫着她跟上自己的步伐:“想什麽?还在想刚才和我亲热的事吗?”
她吓了一跳,一张小脸顿时烧得通红,与他们一起走的还有那位渔农呢,他怎麽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麽不要脸的话语?
那渔农只是冲他们浅浅笑了笑,似乎根本没听到轩辕连城那句暧昧的话,依然领着他们往前走去。
到了前面一间稍大的房子,渔农把他们安排到收拾好的房间里,让他们歇了一小会後,便又带他们到了一间小小的厅房。
厅房里,满满一桌菜摆在餐桌上,全都是新鲜的海鲜贝类,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
浅浅一看,一双如花一般璀璨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才想起自己已经饿得前腹贴後背了。
不等渔农说什麽,她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甚至还招呼大夥一起过来用膳,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自来熟,她习惯得很。
与他们一起用膳的除了渔农还有他的妻子,以及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
听他们自己介绍,浅浅才知道渔农叫梅叔,大家都称呼他的娘子为梅大嫂,那个大汉是梅叔的弟弟梅大力。
五人一桌围在一起,梅大嫂给轩辕连城和浅浅端来了一碗海鲜汤,是鲜贝和海螺炖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浅浅一点也不客气,朝众人笑了笑,招呼了声吃饭後,便端起海鲜汤欢快地喝了起来。
果然鲜味浓郁,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