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眼泪给我擦药,一边劝慰我,“阿宝,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坏了脑子,怎会得罪二官人?我听洗衣局的丫鬟说你被打了,连忙放下活赶回来,你瞧瞧,都打肿了,这帮小厮也不说下手轻点!主子冷血,他们也跟着狠心!”
莲妈是真急了,语无伦次,而且她一向很注意言行,今天竟说起主子的不是。
我本来没什么,可听着莲妈带着哭腔的声音,竟有点忍不住,委屈一下涌上心头,眼泪也在眼底打晃,但我很快收住了。
“莲妈,他就是二官人吗?”那双黛蓝色眼眸依然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星空一般的璀璨。
“可不是呢,除了他,这府上还能有谁这么狠毒!”莲妈给我擦药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叫什么名字呢?”我很想知道那样绝美的一个人,会有怎样的名字。
“官人的名字岂容我们下人唤得?唉,也罢,你毕竟因他受了这一遭罪,便对你说了吧,他名唤月初痕。”
“月初痕……”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名字,想着那个如雪莲一般冰冷的人,嘴角不知不觉地竟扯出一抹微笑。为何他打了我,我却不恨他,也不讨厌他呢?莫非我中了他的“毒”?
莲妈看见我的笑容,擦药的手停下,轻轻摇晃我的肩膀,急切道:“阿宝!阿宝!”
“啊?”我收起失了焦距的目光,看着她,一笑。
“阿宝呀,你可千万别生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二官人无论如何招惹不得的!今天你被人掌嘴算是运气好的,此事若是公主在场,恐怕你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这么严重?”我居然一下子来了兴趣,脸上火辣辣的疼也忘记了。
“唉!”莲妈叹一口气,坐在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你不知道,有一次,朝中一位官位极高的女大人来公主府见公主,恰好二官人在湖边休憩,那位女大人见到二官人后忍不住多看几眼,又赞了一句:真乃绝色也!公主当即便不高兴了,第二天,那女大人就在自己的府内被人杀了,非但如此,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人剜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因为多看几眼,夸赞一句,便落得这样的下场,与那人相比,我只是被打几个耳光,应该是万幸了!
“公主的占有欲这么强?自己的夫君连看都不让别人看一眼吗?”我不由得琢磨起来,但不对呀,若公主占有欲强,怎么会容忍四官人在嫁给她后还在青楼做小倌呢?青楼里的小倌可不仅仅是被看几眼那么简单!
莲妈摇摇头,“唯有二官人如此。”
“那是为何?”
莲妈看着我,皱眉道:“具体的我们这些下人哪能得知,想是公主宠爱二官人的原因吧。”
“宠爱?”我暗暗冷笑,这般宠爱方式,恐怕被宠的人也不会幸福到哪去。
莲妈又看着我被打肿的脸,心疼地闪着泪花,满是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忘记提醒你见到二官人要低着头走。”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劝慰她,“这不怪你,莲妈,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她凝重地点点头,“阿宝,你一定要记住,多留几个心眼干好自己的活,这府里的人尽量离得远点。”
这已经是莲妈的第二次提醒了,我心头一阵感激,“我记住了,放心吧,对了,二官人是怎么残疾的呢?我看到他不能行走,要有人抬的。”
莲妈的目光一闪,又习惯性地四周看看,确定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这话出去可不能再问了,若被公主知道你打听二官人的事情,怕是又要责罚你,在公主府里,三位官人的事情都不能随便问。”
“噢。”我失望地应了一声,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月初痕那么美的人怎会全身瘫痪呢,这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莲妈看出我的不甘,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凝视我,“阿宝,你与从前不太一样。”
“从前?”我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看我半晌,蹙眉道:“从前你不会与我说这么多话。”
“哦?”这么说阿宝是个内向的人,但我看得出莲妈是真心关心阿宝的,若阿宝对莲妈一直漠视,想必她很伤心吧,于是,我试着劝慰她,“从前的阿宝不懂事,如今,阿宝长大了。”
“长大了……”莲妈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的泪光更加闪烁,“嗯,莲妈知道,有一天,阿宝会长大的!”
我笑了笑,莲妈对阿宝究竟是怎样的感情?难道真的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照顾之情?我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莲妈,能不能告诉我二官人到底怎么残疾的?”
“二官人呀,”莲妈的声音中带出幽幽的怜惜,“其实也是个很可怜的人,他刚来的时候是健全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得罪公主,被公主惩罚才瘫痪的。”
“不会吧!”我瞪大了眼睛,月初痕的瘫痪是公主所致!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nuè_liàn情怀呀,公主对他是宠爱还是占有?如果真的宠爱他,又怎么忍心将他致残?他是那么美……却也那么狠……不,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狠毒的人,他的内心一定藏得很深……
莲妈又跟我聊了一会便出去为我寻药,我一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冰冷的人和那双黛蓝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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