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本来可以有两个七百分,张宪斌就很难过,他语重心长地对两个人说道:“你们是同桌,也是二中最优秀的两个学生,坐一起就是要互相学习互相比较互相帮助。但是别帮助他写作业哈。谢景。你也别说老师对你要求太苛刻,现在高三了,每一次考试都很关键,学习不进则退,你看看你同桌,刚开学的时候考六百七,上次考试六百九,这次就七百了。次次都在……”

“张老师。”

张宪斌话讲到一半,门口来了一个人,把张宪斌叫了出去。

刚才找谢景的语文老师已经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谢景和沈晏清两个人。

谢景看着手上的成绩单忽然想起来,他一直没注意,沈晏清确实是一直在进步。谢景记得,开学考那次的题还挺简单的,但是沈晏清就考了六百七,后来中间又一次小考,中规中矩,六百九,这次题还挺难的,七百零一。

本来考试成绩波动很正常,但是基本都是和难度挂钩的。

沈晏清就是成绩一次比一次高,而且从普通尖子生变成了一骑绝尘的尖子生。

中间才过了一个月。

谢景靠近两步,说道:“你下次是不是要考730。”

沈晏清靠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为什么?”

“等差数列。”

沈晏清随口道:“那也不一定啊。”

谢景在智商方面其实挺自恋的,这是他多年各方面第一养出来的一种优越感。

现在他发现,沈晏清可能也是。

前几天,谢景发现了沈晏清做题速度变快了,现在他又发现,沈晏清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有了快五十分的分差,当成绩到一个节点时,是很难突破的。

谢景刚准备开口,张宪斌回来了,他大概出去了两分钟左右,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走的时候神情激动、气色红润,回来的时候愁眉苦脸,估计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谢景心想,难不成一中的卷子改错了,出了一个七百分的。

张宪斌心事重重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还有一个事,刚才接到通知,这次考试教务办要放年级光荣榜,新的一个学年,照片也要照新的,我就和你们商量一下,咱这个头发能不能染回来,光荣榜上影响不太好。”

张宪斌心里实在是忐忑。

主要是面前的两位都是有前科的大爷。

这两位作为二中之光,张宪斌实在是怕这两位不愿意,一时想不开,一个又把理综考两位数,另一个就更狠了,他每科都能考两位数。

没想到谢景还挺配合,直接说道:“行,什么时候染?”

谢景觉得挺无所谓的,他染个头发本来是就想体验点不一样的,满足中二时期没有杀马特的遗憾,现在也过去一个多月了,谢景自己又看不到,早就没感觉了。

谢景开口了,沈晏清也不含糊,一口答应了。

好学生都不染头发,做戏做全套,还没开学的时候,沈晏清就准备染回来了。结果他就在路上撞见了某红发好学生,既然某好学生以身作则,沈晏清就没动他的头发。

现在好学生改邪归正,沈晏清也不坚持了。

张宪斌简直喜极而泣了:“我给你俩开个假条,明天晚上晚自习不上课,你俩一起去染回来。然后就没有别的事情,你俩先回去吧,把成绩单也带回去给大家传阅。哦,对了,叫许明来办公室,我有点话和他讲。”

成绩单前脚刚到班里,后脚一群焦急的人不管纪律了,蜂拥而上,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太好了,我终于冲出倒数后五了。”

“帮我看一下我多少。”

“看看我,我呢!我进前十了吗。”

“卧槽,沈晏清七百多,谢景第二了,他俩神了。”

考了第二的谢景并不开心,还在担心他加大加量的理综活页,他从书夹里抽出一个本子,摊开,开始抄《阿房宫赋》,他还有五十遍的“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没写。

谢景全当练字了,写的挺慢,字迹工整,一排排就像是从印刷机里吐出来的一样。

施红红这次考得还不错,进了前三十,看完成绩单兴高采烈地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扭头就看见谢景在这里慢悠悠地练字,突然就多了几分心酸。

上一次,他问谢景考多少分,谢景在画画,这一次,他看到谢景考多少分,谢景在练字。

一天天不务正业,还考那么高,这还是人吗!

施红红忍无可忍:“你们学神是不是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分数随便跳。”

就和bug一样,今天几十,明天几百,全凭心情。

谢景:“当然不是。”

施红红松了一口气。

果然,学神可能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谢景叹了一口:“我想考750就考不到750。”

施红红:“……”对不起,是我太菜了。

夜晚,宁浩远、谢景、顾善杰吃过晚饭刚从食堂里出来,顾善杰去学校里面的书店里翻一翻有没有上什么新的参考资料,学校里面书店店面小,人多,特别挤,没有空调还很热,谢景和宁浩远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等他。

一分钟不到,宁浩远抓耳挠腮,原地踱步:“怎么还不出来,进去这么久了。”

两分钟不到,宁浩远从门口探头,对里面的顾善杰说道:“善杰!你什么时候出来啊!我赶时间”

谢景抬眼了看了宁浩远一眼:“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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