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羞辱她,可以故意找第三者过来气她。也可以打压她的杂志,否认她的工作。甚至找人取代她,但是他唯独不能说她已经忘记当年的事了。
这整整三年以来,她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妹妹死前含泪望着她的眼神。她在质问她:“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喜欢的。不是明翰哥哥吗?”
她想要解释,可是张张口。她嗓子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呜咽的在梦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然后在第二天迎来被泪水打湿了的枕头。
她自己在折磨自己。陆明翰也在折磨她……默不作声的承受了如此多的谴责,他怎能说她把一切都忘记了?
“我说过吧?”陆明翰眼眸阴鸷,一步一步神色阴冷的朝陌南秧走了过来,声音冰冷似寒冬腊月:“你没有资格提起她的名字。”
陌南秧强忍着从心底泛起的颤抖,她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咬着牙,再一次将它举到了陆明翰的面前:“好,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要你签了它。”
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字一顿。
此生不再相见,陆明翰不会知道她说出这种话,需要耗费多少的力气,心需要被撕碎过多少次。
她可是从五岁就开始喜欢他了啊——
为了能够留在他身边,他无论怎么侮辱她,折磨她,她都不曾有过离开的念头,她对他的不离不弃,并非源自于她对陌南柯对愧疚,而是源于心底对他无限的爱意。
可这些,他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然而,好不容易被捡起的离婚协议书,再一次被陆明翰毫不留情的打落。
他的声音不含任何的怜悯:“你以为你害死了南柯后,想走就走,想忘就忘?我告诉你,想离开我,做梦!”
他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表情残忍而可怕:“我在新婚夜里跟你说过吧?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噩梦,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的噩梦。”
新婚夜他把她独自丢在婚房摔门离去之前,却是这样说过,那时候她还不相信,她心里还在想只要能嫁给他,再多委屈她都能受。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当年有多天真。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恨,居然一丁点儿都未曾消减。
“三年前你就是这样……”陌南秧苦苦一笑,她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陆明翰的眼睛:“你打算就这么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陆明翰的眼里,带着嘲讽意味深重的冷漠:“到你死的那一天。”
有关生死的誓言,由最爱的人亲口讲出,可她没想到,竟是这么恶毒的话语。
“好!”陌南秧突然用力的甩开了陆明翰掐着她脖子的手,周身颤抖着往后推了两步,靠近了陆明翰的办公桌。
“好!”她又重复了一遍,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目光绝望又决然。
她的话,每一声,每一句,都是从嗓子里逼出来的:“我害死了南柯,我偿命!”
话音刚落,陆明翰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看到她突然猛的转身,抓起了放在桌子旁边的一把剪刀,冲着自己的胸口便刺了进去。
鲜血从她的胸口喷薄而出,顺着她的腰身潸潸而下,染湿了洁白的长毛地毯。
“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
第十八章需要你安慰
鲜血顺着她的唇角冉冉而下,她唇角微动。一直含笑重复着那句话:“不欠你了……”
我欠你的一条命。我还,可你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有没有人来偿还?
眼泪湿润了眼角,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陆明翰焦急冲她跑过来的身影。
应该是错觉吧,她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这样想着,然后便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之中。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vip病房里,单人单间。房间整洁静雅,空气里弥漫着水果和鲜花的清香。
陌南秧想要起身。可是才稍微一动,胸口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
拿剪刀捅进胸口的时候她倒是没觉得有多疼,可是事后,生命危险脱离后。那恼人的疼痛感便一股脑的涌了过来,让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她才刚忍痛轻乎一声,耳边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笑。陌南秧一抬头,一双墨色的眼眸便映入眼帘。秦慕泽长指勾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动作优雅而慵懒的削着一个苹果,薄唇上扬,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
陌生的房间。只见过一两面的男人……这一切都让陌南秧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若不是胸口的那伤口疼的太厉害,而陆明翰给的伤害又太刻骨,她可能真的会记不清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陌南秧轻咳几声,每一声咳嗽,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口,让她不禁皱起了眉。
“来看你啊。”男人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小块儿,然后用牙签插起一块儿,抵到了她的唇边。
唇角沾了些苹果的残汁,口渴的感觉便翻山倒海的涌了上来,陌南秧轻启朱唇,将那块儿苹果含入口中。
她现在还很虚弱,甚至连嚼苹果的力气都没有,所以便直接将苹果含在口中,驱除口中不知何故的苦涩。
秦慕泽凝视着她,倾国倾城的长眸突然闪现过几丝不忍来。
“傻。”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