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能把它们联系起来。

更多的时候是梦见林斯,林斯还和记忆中一样,穿着扣到领口的白衬衫,嘴唇薄且色泽浅淡,偶尔透露出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使自己整个的灵魂微微动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单词,写作flip(1),似乎有点合适。

疼痛经常会逐渐放大,然后到一个自己再也忍受不住的地步,他什么都做不了,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碎,然后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稍微动弹一下就是更钻心的痛。

与此同时,露西亚的情况并不乐观,或者说非常麻烦。

从最开始的那次错误后,她的运行窗口经常出现成百上千行乱码,然后停止工作。凌一发现后会立刻重启她,过上几天,或者几分钟,运行继续报错,还好航行程序早已被设定好,不然整个飞船都可能迷失在亚空间内,再也回不去。

凌一不知道她在计算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试图让露西亚停止一切计算来防止出错,但在整个系统中,他并不是管理员身份,并没有控制运行模块的权限,所以露西亚只能在重启和出错间无限循环。

她的三维投影也时有时无,有时候,凌一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守在自己身边,有的时候,她几十天也不出来一次。

“露西亚?”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哪里病了?”

露西亚碧蓝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一言不发,凌一无端从她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茫然。

好在,时间虽然难熬,但终究是一分一秒在过去,而病毒虽然猛烈,他终究是一天天地撑下来了。

冷冻舱中已经陆续死亡了五十多人,遗体已经看不出人形。

最后的那段日子,凌一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断断续续的几小时,如果不是亚空间的旅程已经接近尾声,他认为自己一定会疯掉。

“开启十二倍曲率推进。”

“正在离开亚空间。”

星海依然浩瀚,万千恒星闪烁,仿佛永久不变。

凌一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次。

“欢迎回到现实宇宙,远征者正在降落,目标行星:tkm-iv,目标星球平均风速:6.3米/秒……”

“已确认‘远航者’坐标,正在发送对接请求。”

凌一忽然一个激灵。

“露西亚!”他厉声道,“停止对接!”

露西亚的声音仍然机械而平缓:“正在发送对接请求。”

“对方已接收,正在准备对接,请等待。”

凌一飞快到主控台前,在虚拟屏幕上迅速敲击。

与此同时,远航者。

远征者归来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了每个人的手环,每一个人脸上都浮现欣喜,命令从主控室中传出,这艘巨大的舰船缓缓张开侧翼,打开对接通道。

而在下一刻,主控室收到了随之而来的另一条消息,很短,很诡异。

“不要对接。”

主控室的负责人皱起眉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接到了来自远征者的通讯请求。

他接通通讯。

屏幕上浮现了一张使人一见就不会忘记的脸。

若非亲眼看见,你很难想象现实中存在这样的人,那种五官上肆无忌惮的美丽浓墨重彩,攻城略地,又因了无生气而增添了危险与神秘,像是从□□中邪恶巫师藏在城堡深处的情人。

“请立刻停止对接,”屏幕上的人说罢一句话,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喘了一下,继续道:“远征者携带烈性病毒,危险等级超过柏林病毒,航行系统失控,请保持距离。”

负责人立刻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将情况同时汇报给元帅和陈夫人,随后关闭对接系统,引擎发动,远航者缓慢离开正在向自己而来的远征者。

期间,二者的通讯一直没有切断,因此负责人清楚地听到了远征者主控室里响起的机械女声。

“远航者坐标改变,正在重新定位。”

“定位成功,正在发送对接请求,请稍候。”

远航者再次移动。

“远航者坐标改变,正在重新定位。”

“定位成功,正在发送对接请求,请稍候……”

凌一脸色苍白,忍着体内的剧痛重启露西亚。

没有用,航行程序早已被设定好。

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对通讯那头道:“帮我接通第五区唐宁,向他解释清楚情况。”

远航者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三分钟后,唐宁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露西亚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一定有问题。”唐宁根本不顾得关注凌一的状态,语速极快道:“打开ari窗口,按我说的做。”

与此同时,露西亚再次发声:“对接失败,执行第二方案,正在准备降落tkm-iv,请稍候。”

凌一的手有点抖,不仅因为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也因为紧张。

绝对不能让远征者把病毒带给这颗星球!

假如自己也冷冻了——那么远航者会毫不犹豫与远征者对接,然后,地狱重现。

“输入这个命令,密码是hello world,然后执行应急程序……强制切断第三线路的能源,”唐宁道,“你记得安装黑盒子的地方吧?把它取出来。”

凌一按照唐宁的指令,最终卸下了露西亚的那块核心硬件,远征者终于停下所有动作,堪堪悬停在大气层外。

安全了。

唐宁松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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