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指了指自己,毫不在意道:“你叫我眉姑吧!”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眉姑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说:“戏文里的坏人总是说太多才会没命,我可没那么傻。”
沈晏咬了咬唇,又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眉姑笑了笑没回答,直接坐在她的对面。
这时,外头又有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掀开帘子,见沈晏醒了便是眉头一皱:“眉姑,你怎么任由她醒着?”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就要往沈晏嘴里塞。
沈晏闭紧了嘴唇,死死不肯张口,那男人正想用强,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眉姑笑吟吟地看着他:“老二,我有说要给她喂药吗?”
桑老二冷哼道:“若是她乱喊乱叫,惹来了怀疑,该怎么办?”
眉姑便侧了头,看着沈晏道:“小姑娘,你会乖乖的吗?”
沈晏也知道此刻形势比人强,若是不听话只怕会直接被他们弄昏迷,只能赶紧朝眉姑点点头。
眉姑唇角一扬:“这才是好姑娘。”又对桑老二道,“行了,你出去吧!”
桑老二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眉姑嘴角那抹笑意却觉得后背发寒,嘟囔了几句,才退了出去。
等到那男人离开,沈晏心头一松,顿时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冷汗。
眉姑探手过来在她的脖颈上摸了摸,才“啧”了一声:“真是娇贵的很,就这么一吓就出了一身汗了。”她撑着膝盖,似乎是打商量着对沈晏说道,“这样吧,你若是一直都很听话,我就不给你下药,晚上呢还让你洗个澡,但是你要是惹怒了我,我就要喂你吃小虫子了,到时候你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难看哦~”
沈晏佯装吓得发抖的样子,心中却已经开始猜测眉姑等人的来历了。刚刚那矮个子男人出去时嘟囔的几句话并不是官话,她自幼博闻强记,因着父亲的影响,对各地文化都有涉猎,那男人说的话极有可能是滇西土话,想起前辈子滇西与大周开战就是大约这个时候,她心底略略有了些计较。
就在眉姑他们带着沈晏逃往滇西之时,萧瑀也带着人马朝着滇西疾驰而来。
因为连日赶路,所以众人的形容都十分狼狈,但是没有一人喊了半句累,皆是因为队伍最前头的锦亲王在这半个多月的路程里也没有说过半句苦,反倒是因为担忧沈晏,他眉目间十分严肃,除了殷羽偶然插科打诨,队伍中的气氛竟然极为凝重。
五百骑兵都是装备齐全且带着双马,一路不停地追着霍将离的大军,杭进拿出地图看了一眼,才道:“最多一天就能赶上大军。”
萧瑀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说道:“那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
杭进应下来,自从延陵郡回来后他变得沉默了许多,接过萧瑀的命令就发布下去,众人趁着天黑前终于进了城,却并没有去驿馆,而是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因为人多,杭进去和老板交涉要包下整个客栈,萧瑀则沉默地坐在一旁。
正在此时,二楼的楼梯口,一个穿着红衣容貌艳丽的女子大着嗓门道:“小二,我叫了一个时辰的洗澡水了,怎么还未给我送来?”然后一抬眼就看见满大厅的人,惊讶道,“哟!今儿常老板生意不错啊!”
客栈老板笑眯眯地拱了拱手:“托了眉姑的福。”
眉姑笑了笑,见小二已经招呼人提水上来了,便挥了挥手道:“得嘞,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常老板又拱了拱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又笑着对杭进说道:“您这人多,小店一家恐怕住不下,不过相隔一条街小人的兄弟也开了一家客栈,您看?”
杭进摇摇头:“房间不够就不要安排了,我是见着您这地方大,院子里也能住人。”
“哎,哎。”常老板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马上应了下来,赶忙让伙计领人去放马匹和行李。
杭进拿了房间的牌子,正准备和萧瑀一同上楼,却见萧瑀突然问常老板道:“那个眉姑,是什么人?”
常老板看见问话的是个少年,杭进等人又隐隐以他为尊,便不敢小瞧,当即回答道:“这眉姑啊,是个跑商的寡妇,听说当年丈夫死后被夫家赶了出来,后来便跟着娘家兄弟一同出来跑商,这些年在边境倒也闯出了些名头,人虽然泼辣却是有本事的。”
萧瑀又问:“可知她家是何处的?”
常老板摇摇头:“这小人便不清楚了,她常年往来各处,倒是轻易不说家中事。”
杭进大约猜到萧瑀的意思,便也跟着插了句嘴:“这女子也能跑商?”
常老板便笑笑:“良家女子哪个会做这些,但人活着总得有口饭吃,眉姑虽说是个女子,行事倒也光明磊落,极是爽快。”
杭进又装着闲聊一般与常老板扯了几句,才跟着萧瑀回到房间。
一进门,杭进便问道:“殿下是怀疑那个女人?”
萧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听闻凤池公主手下有几个女子极其厉害,只是到底没有亲眼见过,不敢确定。”
“殿下怀疑那眉姑是凤池公主手下?”
萧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她行事看似张扬,却极有章法,这样的女子,就算丈夫死了,又怎么会沦落到被夫家赶出家门呢?”
听到萧瑀这样说,杭进也恍然醒悟:“这女子果真可疑!”他站起来走动了几步,才对萧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