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艹!
“说,你为什么要救她?”因为娘娘的一个举动,夏珏都魔怔了。
知晓这厮不是个能随意应付的角色之后,如今再看他,皇后娘娘完全丧失了轻松之意。她冷下脸,略带讽刺道:“本宫乐意,你待如何?”
夏珏愣了下,突然笑了,“不如何。”
精致的眉眼积淤着戾气,似笑非笑的笑靥里满是肃杀:“如若本公子明言告诉你,进宫就为了杀她呢?”
“格杀勿论咯,还能如何?”
笑话!若原书女主都让你杀了,那本宫还混什么!
夏珏闻言眼神一厉,漂亮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尤悠。
尤悠见状,轻嗤一笑。她昂起细细的下巴与他冷冷相对,凌厉的吊稍凤眸里射出了冰凌,半分不曾退让。
两人眉目厮杀,气氛冷煞。
半晌,夏珏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了,浅浅的笑意爬进眼底:“本公子摘叶飞花均可杀人,皇后娘娘,你可得看好了我~~”
说罢,红影一闪,夏珏消失在深夜里。
皇后娘娘眼神一闪,稍后不自觉眯起了眼。看着浓墨一般的夜色,她心里的威胁感更甚:阴晴不定,怒笑的变化毫无预兆。
她,看不透夏珏的心思。
……
明确知道夏珏对夏未至的杀意,皇后娘娘自然不可能不以为然。于是,当夜调来一队禁卫军,将玉华宫给圈了起来。原书男女主命不能丢,这是硬性条件,再不喜夏未至娘娘也得护她一条命。至于万俟左那厮的好感值,唔,还是登基以后再说。
然而六印虎符均未拿到手,登基一事再急也是枉然。
次日,文德殿。
因金銮殿烧毁,早朝改至文德殿。皇后娘娘身着明黄华服,稳稳端坐在高台之上。当日早朝的朝臣们见此情此景,顿时一片哗然。
宣礼大太监一声吟唱之后,万俟左的太傅李准忍不住,率先站了出来。
李太傅手执玉笏板,老脸覆上一层薄冰,横眉冷对道:“老臣斗胆,以帝师之责托大,问责于上。”
“讲。”
李太傅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上首,厉声道:“但问皇后娘娘,夏贼刚除,陛下为何不朝?次者,娘娘一界女流之辈,何以斗胆端坐于历代帝王才可的龙椅之上!”
斥责之意,不加掩饰。
宣礼太监见状,刚要怒斥,娘娘抬手一压,制止了。
她迎着众臣殷殷期盼的目光,嗓音冷静中略显沉痛,娓娓道来:“尔等均知三日前金銮殿大火,无一生还。陛下虽得以逃脱,如今昏迷不醒。”
“本宫身为国母,暂行监国。”
话音刚落,下首朝臣瞬时炸开了锅,纷纷屈膝上前请奏,问万俟左的伤势。
“大块严重烧伤,心肺呛入浓烟,”提起陛下,娘娘的眉宇含愁,“虽尚需时日才可断出伤情好坏,但好在性命无忧。”
诸臣再问,娘娘一律以陛下重伤挡回。
几番真假之下,诸臣被娘娘堵得回不了嘴。于是,借由陛下严重烧伤昏迷未醒为名,皇后娘娘宣布自此开始垂帘听政。下首新晋诸臣全由她提拔而来,自然无一反对。而埋头苦干的肱骨之臣对女人干政虽有微词,但陛下如今昏睡不醒。
形势所迫,只能不得已为之。
娘娘满意一笑。如此看来,金銮殿的那场大火,烧得十分到位。
万事有一便有二。
第一次的反对不曾抗争到底,那么第二次,就再难义正言辞。第二日,诸位臣子再见到尤皇后端坐于高台之上的身影,都不曾开口,连最有资历的李太傅也只是皱了眉。
第三次,第四次之后,情形便好了太多。
之后,皇后垂帘听政,似乎顺理成章了。
新手上路,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太顺利了,尤悠心里隐隐在打鼓。她确实一把大火烧了很多,但金銮殿统统那么大,除却参杂其中的宫人侍者御林军,重臣不过三十来个人而已。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若是这些人均是各自家族的顶梁柱,大乾官宦世家那么多,也不至于一下就能完全扑灭了京城贵族的气焰?
繁盛了百年的贵族,不说本身扎根颇深,私底下结姻亲互相抱团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势力早已成长为盘根错节的大树了!那些重臣,最多不过贵族大树上冒尖的那一簇,怎么可能一场大火就倒掉?
一点水花不出,太奇怪了!
皇后娘娘心里不安,面上依旧有条不紊地每日早朝,朝后处理政务。
摄政王薨逝之后,各地奏章由摄政王府转呈御书房。
每日堆叠成山,任娘娘的速度再快,十日之后,也觉得吃力了。如此,皇后娘娘每日早朝之后,便会有计划地留下一些有实干能力的大臣,一起共理协商。
渐渐的,一起共事过的大臣们发觉,皇后娘娘的手段稍显稚嫩,但胜在政论足够新奇。实施之后的成功,更令人信服。
一个月后,陛下的身体依旧不减转圜,他们也适应了万事有皇后论断。
……
夏荣把持朝政多年,留下的沉珂不少,却也做了不少实事。
尤悠翻着明德(万俟左的年号)十几年的各项诏令,默默感慨:光推行‘推恩令’与‘均田制’两项,便值得赞赏了。
明光四年(先帝在位时期),北戎首领激进,常年南下骚扰大乾边境。明光帝不忍北边常年骚乱,怒起迎战。
战争一起,百姓流离失所。
近二十年来战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