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找。”
陆枫丝毫不掩饰怒火的声音被徐渔听见,她一愣,伸手拽住正扭着身子往前面挤的人,脸上带着担忧之色,“蜜饯,好像被挤丢了。”
“什么!”几人大惊,也不往前扭了,而是都朝陆枫身边挤来,问道:“什么时候被挤散的?”
陆枫心里烦躁的要死,但还是压住火气回了句,“我也没怎么注意,以为他一直跟在身后。谁知回头才发现,人没了。”
周围挂着的全是灯笼,整个御街被映亮,犹如白昼。几人能清楚的看到陆枫难看的脸色,顿时也不再问,而是帮忙找起来。
陆枫把亲卫兵唤来一个,还算冷静的吩咐道:“速回陆府,去调府兵过来找人,如实说小公子丢了。”她指尖攥了下手心,柔软的掌心被挤压的疼痛让她思路更清晰,“拿着我的腰牌去调我娘的亲卫兵,让她们速去几个城门口守着,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许放出京!”
“是!”亲卫兵跑回去后,陆枫这才松开攥的有些发麻的手指,转身四处找人。
许牧一向乖巧,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她走丢。如果是不幸被人挤散,那么调来府兵过来寻找就足够了,但如果是被人拐了出去,那就只能让亲卫先在城门口守着了,等她娘回来再令人封城寻找。
几人沿路往后找,扯着嗓子喊蜜饯。
路过的行人听着后不由得嗤笑,就丢了包蜜饯而已,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寻找吗?出息。
旁边买蜜饯果脯的听见呼唤声,从铺子里露出头,嚷着,“我这儿有蜜饯。”
徐渔耳朵灵却听的不甚清楚,只听见说蜜饯,就急忙跑过去,问道:“蜜饯在哪儿?”
那老板笑嘻嘻的指着各类果脯蜜饯,“你看,这不都是么,你想称几斤,今个元宵节,我给你打个折扣如何?”
老板话还没说完,就见有人从外面窜进来,上去就要捶她。
来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女孙窑,行事风风火火,脾气一向火爆,之前见着许牧时,说今晚要‘护好他可不许磕着碰着’的人就是她。
徐渔赶紧拦腰将孙窑抱住往外拖,耳边全是她对老板嚷嚷的声音,“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老板脸色一冷,怒道:“没素质。”
徐渔回头讪讪的道歉,这老板也是被迁怒,怪只能怪她们自己找不到许牧心里发急。
“怎么样?找到了吗?”见徐渔和孙窑过来,陆枫赶紧问她们。
两人摇头,陆枫的脸色不由得又沉了一分,“再往回找。”
她们如今已经落在看灯的人群后面,周围路人已经不是那么拥挤,几乎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许牧。
“儿呀!我的儿!”
听到这唤声,陆枫脊背一僵,徐渔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对她说道:“陆枫,不是李叔叔。”
听到不是李氏,陆枫才松了一口气。
喊着“我的孩子”的男子,看着也才二十出头,衣衫鬓角被挤乱,此刻正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跑着,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三岁左右,身着——”
行人脾气好些的都摇头说没有让他再仔细找找,脾气差些的一把推开他,嫌弃的拍拍被扯过的衣服,道:“哪里来的疯子。”
“我就低头买个灯笼的空隙,孩子就被人抱走了……”那男子捂住脸哭,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天杀的,谁偷走了我的孩子。”
陆枫等人听了他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看来,真有偷孩子的人贩子。几人对视一眼,赶紧散开寻找,只是这次专门往巷子拐角处找去。
人贩子偷了孩子,肯定往隐蔽无人的地方走,更有可能,那里还有接应的马车等。
……
再说许牧这边,随手攥了一个人的衣袖,却没想到对方可能认识他,顿时更是不愿意撒手,攥的死紧,任由人贩子怎么拉,都不松开。
“这孩子真是调皮,”牵着许牧的那个男子上来掰他的手,笑着说道:“快松开小哥哥。”
被许牧攥着的人看着大概也就十岁的模样,但令人贩子忌惮的是,他身后跟着两个带刀的侍卫,看着不好惹。
那男人怕惹上麻烦被怀疑,掰许牧手指的劲用的大了些。
许牧绝望之际攥住的稻草,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力气比平时要大,一双白皙的小手骨节绷的发白,手背上隐隐泛有青色的筋。
男人没想到小小孩子力气这么大,死攥着那抹衣角不松手,扭头看向许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柔声威胁道:“快松开,不然爹爹就揍你了。”
说着手下用力,捏住许牧的指关节,一根根的将他的五根手指拽开。
许牧疼的唔了一声,脸色发白,本来空洞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站在一旁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笑着跟那小公子赔了声不是,就准备离开。
“慢着!”
被许牧拉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刑部尚书之子,安清乐。刚才许牧拼死拉住他的衣袖不松手时,他就有些怀疑,现在听那男人说是他的爹爹,当下就让人拦住了两人。
他今年刚过十一岁,和陆枫是书院里的同窗。年前纪将军娶夫,他父母过去庆贺的时候,把作为陆枫同窗的他也带去了。
当时在纪将军和李氏拜天地时见过许牧一面,他当时就穿着身喜庆的小红袄站在一旁。
清乐当时见这个小公子长得好看,就多看了两眼,也恰好听见陆枫招手唤他,“蜜饯,过来。”
如果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