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就好。娘娘,上月我们商议的事您还记得吗?那事儿有眉目了!”月贵人的眼中透着兴奋。
涂着红色丹蔻的纤长玉指翘起,捏着青花瓷碗盖细细滤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水汽升腾,氤氤氲氲的让人有些看不清那白玉的面庞。
这年贵妃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感觉在月贵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并没有让她抓住。
本想由小年来追问,她也好卖个人情,让着信息更有价值些,但见小年这个样子,月贵人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
“娘娘?”
“嗯?哦,你继续说,我听着。”话是这样说,小年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在研究今天泡的茶到底好不好。
面前坐得是贵妃,即便再没脑子那也是后宫里排第二的人,月贵人不敢逼迫,只得继续道,“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景仁宫果然有问题。”
说着,她将身体向前倾了些,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还是压低了声音,“之前您让我去失踪的两个宫女,我查到有人曾在景仁宫的偏门见过她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过了几日就不见了踪影。除此之外....”
话锋一转,月贵人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等到小年的追问,她有些泄气,但还是继续说道,“娘娘,您可还记得去年选秀曾有一个秀女因为在皇后娘娘架前失仪被打入了冷宫?我去冷宫查了,那秀女进入冷宫后不到半个月便也不见了,冷宫里的人知道她得罪了皇后,也不向上报,只过了半年才记了个病死。”
听到这儿,小年才终于放下了茶碗,凤眼一挑看向月贵人,随即拿出帕子捂在嘴上咳嗽了两声,“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本来那一眼看过来,月贵人觉得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随即小年的话才让她松了口气,刚才应该是错觉,年贵妃还是那个没脑子的年贵妃,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听不懂!
压下心中的鄙视,月贵人耐心解释,“娘娘,这几次失踪可都跟景仁宫有关,而且很有可能还不只这几起,这些年宫里不是时常有人失踪吗?说不定源头都在景仁宫里。圣上以仁德治天下,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这些事真与皇后有关,”想了一下,月贵人还是没敢将那句话说出来,只能继续鼓动诱导。
“娘娘,这可是您的机会。若论家世,这宫里谁能比得上大将军府?若是那位倒了,这极贵的位子不就是您的了么!”月贵人用手指了指景仁宫的方向,她知道这年贵妃虽然没什么头脑,但是却自视甚高,她不相信这个诱饵抛出来这年贵妃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她不就是有个好爹和好哥哥么!
月贵人心中既嫉妒又蔑视。
☆、宫廷美人(2)
月桂阁中,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地上的破碎的瓷片,其中一人的手被瓷片划伤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赶紧用帕子将手包住了,怕被月贵人看见。她还记得上月一个宫女是怎么被抬出去的,虽然被白布将全身遮住,说是染了恶疾,但那手臂滑落出来,她看见了,整只手是被齐腕切断了,那场景让她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香茹。”两人用小屉子收好了碎瓷片,躬着身正准备退出去,头顶上就传来了贵人慵懒的声音,香茹的身子一抖,停下了脚步,另一个小宫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赶紧退了出去。
月贵人冲她招手,笑着让她上前来,可这笑却没有让香茹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小主。”
“听说你有个同乡在玉筵宫?”月贵人一边问,一边轻轻地拉起香茹的手,笑得很温柔。
香茹放松了身子,原来是娘娘要用她,声音中带着点得意回道,“回小主,奴婢确有一同乡在玉筵宫当差,名叫福禄,在贵妃娘娘跟前儿跑腿伺候。”
月贵人抚着香茹的手,突然对着那伤口使劲掐下去,越来越用力,伤口越来越深,香茹手上刚刚要结的痂被深深按进了肉里,她疼地跪下来,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是动弹不得。
“小主饶命!”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到了月贵人,手上刺骨的痛让她只能本能地求饶。
“你说,我将你许给福禄做対食可好?”月贵人并没有放开手,只越掐越深,见香茹只拼命摇着头,泪水已将妆容弄花了,她的心里反而涌起一股诡异的兴奋。
折磨了香茹一会,月贵人似乎失去了兴致,终于松开了手,看着香茹蜷曲着身子跪在地上,颤抖地抱着自己的手,月贵人有些嫌弃地用帕子擦手,冷冷道:“去打盆水来,我要净手。”
香茹不敢耽搁,赶紧起身出去了,再进来时,手上端了一盆热水,面容好看了些,显然是整理过了。她小心地服侍月贵人净手,热水碰到伤口钻心地疼,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见她这个样子,月贵人满意地勾起嘴角,一边用绣兰花的绢丝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手指,一边说道,“年贵妃最近有些怪异,你去找找福禄,打听打听玉筵宫最近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若他不肯说,你就将他引到这儿来,我来问他。”
“若这点事你都办不好,我这也不养闲人,就将你赐给他做対食又如何?说不定他还会感激我。”月贵人捂着嘴笑,仿佛香茹不过是一个最轻贱不过的物件儿。
香茹立即保证,“奴婢这就去。”
玉筵宫的小宫女在庭院里一边打扫一边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