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慢慢地想开,等长大了,他们之间不再有交集,就会看开了。
老话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
方萍雅也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崔以沫自尊心和感情的情况下,去说服他。
这一想,都好几天了,还没有一个好主意。
这几天,每天看着苏小灿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的儿子出气,使唤起人来,就跟使唤奴隶下人一样,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着心疼的只咬牙。
这不,虽然没有想好怎么说,却仍是把崔以沫叫了出来。
此刻,她都开了头,崔以沫却仍沉默着,没有去接话,没来由地就伤心了起来。
方萍雅看着眼前越来越优秀的小儿子,眨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忽然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以沫,妈妈今天给你讲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吧!
这些话,连你爸爸和哥哥,我都从来没有说过。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的,不过,那个人不是你爸爸,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爸爸。
那个男人很优秀,父母都是京都人,那个年代,你也知道,他父母知识分子下乡,一起到了元古市。
后来,他父母回乡返城,走了。
他当时被正在咱们元古市最偏远的远山镇一个山沟里上班,因为情况特殊,没有一起走,当时就寄主在你舅舅家附近。
不要看他在山沟沟里上班,那却是别人都不敢想象的金饭碗。
你们还小,没有听说过,在远山镇的山沟沟里,曾经有一个据说规模不小的印钞厂。
那里上班的工人工资高,活儿又不重,外加上那人全家都是京都人,人长得又帅又高又和气,村里的小姑娘们都偷偷喜欢他。谁要是多跟他说了一句话,就让人羡慕很长时间。
还有外村的、城里的媒婆给他介绍过对象。
不过,他对外都说:父母希望他回京都,所以,不能这个时候轻率地毁了一个姑娘。
私底下,他却对我说,他父母很开明,只要见到我,一定会同意我们两人的关系,现在,我们等的就是我赶快长大,到了结婚年龄。
就这样,我们悄悄交往了两年多,眼看着我就要到二十周岁的生日了,却出现了意外。
印钞厂突然要搬迁,不是简单地从山沟沟里迁到市里面,而是直接迁到京都郊区,所有工人自愿选择去留。
那人肯定是要回京都的,那是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在那里,他不属于元古市,或者说从来都不属于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县城。
我们两人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只觉得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
可是,命运总是爱跟人开玩笑。
到了我们约好的一起坐火车的那天,我却被反锁在了家里。不是我不想跑,不是我不想闹,是我心都死了。
我妈,我亲妈,你亲姥姥,还有你老爹、舅舅、舅妈,全都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走。
原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那人的父母悄悄地找到了你姥姥姥爹,跟他们做了一笔交易:我不进京,跟他们儿子主动断绝关系,就给你舅舅安排工作,现在是临时的,只要我结了婚,马上就转正。
你姥姥跟我说:孩儿呀,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我们别无选择。现在你哥哥有希望成了正式工,将来有出息了,一定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就这样,我在家里被关了两个月,都没有等来那人,匆匆忙忙,就给你姥姥姥爹安排嫁给了你们爸爸。
生活,总是能磨平一切。
那时候,我要死要活,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怀上了你哥哥,我可能早就没了。
可是,你看,现在,我和你爸有了你哥,有了你,不是照样和和睦睦地过了半辈子吗?
所以,以沫呀,如果有可能,妈妈不希望你也经历妈妈当年的痛苦。
你懂吗?”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河边。这个时候的津河还一条臭水沟,路边都是荒草,河道里水很浅,还种着玉米和其他粮食。
两人坐在一大块石头上,看着河道里流淌的只有一二十厘米宽的小河,吹着初夏的暖风,头顶是星光满空,周围是蛐蛐的叫鸣声。
两人沉默了许久。
崔以沫长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明白,这条路会走得很艰辛,但是,我不怕,我也不会退缩。
妈,你不要着急,我懂你的担忧。
我跟小灿一起作同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是怎样的,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喜欢着她这个人。
因为小灿的优秀,所以,我才如此的拼命和努力。
因为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我才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和迟疑。
如果,我现在泄了一口气,是可以让人生过的轻松些,可是,我失去的会是什么?可能,是我一生的精神支柱,是我一生的梦想,是我整个心。
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第二百三十七章不能舍弃,就紧紧抓住
“以沫,你这又是何必呢?明知道两个人以后前途渺茫,为什么就不知道放弃呢?”方萍雅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妈,你也喜欢过一个人,你应该了解到这种感受,为了对方,自己可以会努力改变,却追逐对方的脚步。在这条路上,其实,追逐的人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提升的一个过程呢?”
崔以沫还略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