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跪在那里火气就又起来了,看着乖顺听话的丫头却半点不省心,她伸手抓起放在榻边的一段白色锦布朝着傅卿卿的脸就丢了过去,“如今你该明白了吧?”
傅卿卿被那锦布砸在发髻上,簪子就歪歪的掉在了地上,落在那锦布旁边,她瞧着那块白色锦布呆了一下,这是……什么?她半点印象也没有啊。
却是不敢开口说什么。
“母后别生气,想必二弟妹真不太清楚。”杜昭华替皇后倒茶道:“或许是哪里弄错了也未可知。”
“哪里弄错了?福秀是本宫的人,她经了多少事,还会把这等事弄错吗?”皇后愈发生气,“看来你还真得本宫把话说透了,福秀嬷嬷去告诉她!”她声音又冷又厉,吓的傅卿卿一颤。
福秀嬷嬷就应是站在她身侧开口道:“王妃娘娘,此乃您与二殿下新婚之夜铺在喜榻上的落红帕。”
傅卿卿立即明白了过来,心慌的手心发寒,新婚之前嬷嬷确实有说过,圆房之时会……落红,但是她不知道皇后竟还要检查这些……
她又盛出两条来,“这是第二晚和第三晚奴婢亲手铺的另外两条。”
傅卿卿呆愣愣的抬头看那两条帕子,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她是半点……没有留意过床榻上还铺了这个,她以为那是缝在床单上装饰用的,也根本没想到这样私密的事皇后娘娘也会派福秀嬷嬷检查过问……
“你如今明白了吗?”皇后冷眼瞧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该跟本宫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回事?”没有落红,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两个人根本没有圆房,二是傅卿卿根本就已非完璧之身。
无论是哪个原因,皇后都不能容忍。
“二弟妹好好跟母后解释,母后为此事生了好大的气,这等事可胡闹不得。”杜昭华语气淡淡的道,没想到这傅卿卿看起来怯懦,却是敢做出这等事来。
傅卿卿看着眼前的锦布,双膝又僵又冷,冷得她忍不住发颤,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回答,她从来没想过她与闻人重芳两个人之间是私密之事,会牵扯到皇后娘娘这里,她以为……这是他们你情我愿之事,只要他们商量好了就可以。
“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啪’的一声震的茶盏晃动,喝道:“你如今已经贵为王妃就该明白王妃该做什么,该如何做!你已不是傅家的丫头,而是济王的王妃,皇家的儿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重芳的颜面何在?皇室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傅卿卿被喝的手指发颤紧紧攥了住,眼眶红着却是不敢哭,是啊她已不是傅家的姑娘,而是二殿下的妻子,堂堂济王的王妃,他不是寻常人,他的二皇子,他的母亲也不是当家主母那样简单,而是一国之母。
“二弟妹快说吧。”杜昭华安抚着皇后,对傅卿卿道:“此事万不可闹大了,你也不想母后将你母亲召进宫里来,查清问明这种事吧?”
杜昭华就是故意要将祸水往她傅家引。
傅卿卿慌忙抬头,“不要……还请母后不要牵连到傅家,此事皆是儿臣一人犯得错……”
“那你还不如实说!”皇后实在没想到她这么一个怯懦的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昭华说得对,此事若还不严惩了她,日后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殿外有小宫娥禀报太妃娘娘和静郡主前来,皇后直截了当道:“说本宫身子不适刚服药睡下,等本宫醒了亲自去向母妃请安。”
小宫娥应是退了下去。
傅卿卿跪在那里喉头像堵了棉絮一样难受,她不敢哭,如今也顾不上慌了,她只想该如何解释才能不牵连到傅家,牵连到母亲……若是她承认是她不愿和闻人重芳圆房,那只怕皇后不止是会怪罪她,还会怪罪母亲……
她在这一刻忽然发现,怕也没用,慌也没用,就算闻人重芳,静好姐姐护着她,也始终是有他们也插手不了的时候……她只能自己解决这些。
她看到自己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她将苦涩的哽咽压下去,向皇后娘娘叩头又抬起来将喉头里的话吐了出来,“此事皆怪儿臣,是儿臣难以启齿……不曾与母后回禀,所以才让母后生了这样的气……还请母后恕罪……”她声音抖的太厉害,听在自己耳朵里,像是另一个人再说话,“儿臣……儿臣在嫁给二殿下时确实已非完璧之身,儿臣与二殿下早在围猎场遇险的那一夜……就已经行了此事……但当时实在难以启齿,就不曾禀明母后,以至于新婚之后没有落红……让母后如此生气……”她羞愧难当的又叩头,“还请母后责罚儿臣一人,是儿臣不检点。”
皇后愣了一下,杜昭华也愣了,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但想到当初围猎场那一夜,又想到之后闻人重芳对傅卿卿的态度,再到闻人重芳执意着急的要娶傅卿卿,确实真像是已经行了此事,他才如此焦急的……
“可是……当时二皇弟不是一再声明,不曾做过什么逾理之事吗?”杜昭华狐疑的问,闻人重芳可是还因此事教训了王秋良的。
“是儿臣的错。”傅卿卿手掌贴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全都认下,“王爷当初是为了儿臣的名节,所以一直瞒着此事,欺瞒之罪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那一通的火气,却是一时之间无从发了,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不好再追究,当时之事傅卿卿就算有不检点的地方,重芳却也推脱不了,况且已经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