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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传朕旨意,赦免陈充衣的罪行,贬为常在,入住长春宫,从此在长春宫里安静地修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召见。”莫承渊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虽说恢复常在的身份,但事实上跟软禁没什么不同。
而陈充衣听到这意外而来的赦免,心里五味杂陈,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却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对的,甚至她都开始分不清到底是对是错。不过,自从那次狱中谈话,她好想已经不恨凌陌尘了,甚至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她自己没有的东西,还有她所羡慕的东西。可陈充衣说,她即将要离宫,此时无疑是对皇上最大的打击吧。
凌陌尘救了陈充衣的命,她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来报答她,于是她央求身边的太监,说要见皇上一面,说是有重要的要紧的事情找他。身边的太监彼此面面相觑,随后,陈充衣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他们便笑眯眯地去通报了。
“皇上,陈常在,说有要紧的事情,找您。”吴尚道:“说是关于荣昭仪的。”莫承渊原先不乐意接见,可她说是关于荣昭仪的,他犹豫良久,才点点头。
看见陈常在,面头垢面,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囚服沾满了血迹,这让莫承渊不免有些心疼,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是这般场景。莫承渊让吴公公扶着她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这一举动让陈常在心里有些感动。
“皇上,您一定要挽留荣昭仪啊,一定不能让她走。”陈常在也没管那么多了。
“什么?荣昭仪要走?”莫承渊一脸不可思议道。
“是啊,那天在大牢里,荣昭仪说是要保住臣妾,还说以后不用担心,她会消失在臣妾的视野里,不会在这深宫里了。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满脸的疲倦,那时候臣妾以为荣昭仪是说笑,后来,臣妾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淡如水,是真的是对皇宫失落到极致了吧。”陈常在说道。
莫承渊这些天竟然被蒙在鼓里,却什么都不知道。他竟然一点没发现这些变化。
“好,朕知道了,寰儿谢谢你。”莫承渊一脸真挚地说道:“吴公公,扶陈常在下去,让宫女太监给陈常在梳洗打扮一番,另外,让太医院的太医给陈常在做一个全面的治疗。”
陈常在看着眼前的皇帝,心里不知溢满了多少感动,这样才是日思夜想的关心,这样的感觉真好。
莫承渊说完,便急匆匆去往未央宫的路上。
“陌尘,陌尘,陌尘……”莫承渊急匆匆地推开未央宫的门,却找不到凌陌尘,此时此刻他急坏了,突然看见茯苓,问道:“你主子呢?”
“啊,茯苓刚刚从瑶光殿里出来。奴婢……奴婢……不知道啊。”茯苓慌张道。
此时白芷在不远处看见失魂落魄地莫承渊。“皇上……”白芷恭敬道。
“你们家主子呢?”莫承渊话里带些疲惫。
“哦,主子在后院里跟莫荥,决明练舞呢。皇上是……”
“哦,无事无事。朕去后院找她把。”莫承渊消失的背影只留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白芷与茯苓。
莫承渊看着她们三欢闹的场景,心里突然想到他和她们的额孩子一起喧闹的场景,可是孩子,孩子,唉……莫承渊闭着眼睛有些痛苦。
莫荥在角落里第一个发现了父王,便甜甜的叫了声:“父王。”莫承渊拉出了一个比哭还苦涩的笑。
决明趁机道:”让父王和母妃姐姐相处一会,好不好?“莫荥调皮地嘟嘟嘴,道:”那决明哥哥抱,带莫荥去练舞。”
“好好好。”决明冲着凌陌尘眨眼,带着莫荥一溜烟地走了。
“陌尘……”莫承渊想去拥抱她,却被凌陌尘一把推开。
“皇上,放我走吧。”凌陌尘有些痛苦道。
“为何?朕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我接受不起,更不想接受。我厌倦了这个深宫。”
“你一点都不在意朕吗?你想过你走后朕怎么办吗?”
“你会快乐的,你是个好皇上。”
“朕不想……”
“可是,我想,皇上,经过进宫,陷害,冷宫,流产……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怕了,仅仅一年,却像七年八年那般长,希望,皇上可以体谅陌尘,陌尘真的不愿,不愿再在这深宫里,受着别人的刁难,你知道的,陌尘真的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甚至宫心计这种事情,陌尘也不喜争抢,陌尘更不愿后宫的女子都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陌尘厌恶这个深宫,厌恶这个大染缸。”
“朕说过会好好保护你的,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次情况,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了,朕与你的未来还很长。朕不想刚爱了,就失去。这样,朕很痛,懂吗?”
“臣妾还是不愿呆在这宫里,还望皇上成全。”
“那你说,你想去哪?你身为皇帝的妃子又能去哪?”
“臣妾不知,只要不是在这深宫之中,哪里都好。”
“陌尘……”
“皇上……”凌陌尘突然下跪哀求道:“臣妾对这深宫已经死了,心死了。”
“唉……陌尘,你又何必如此,若是不想见朕,朕大不了不来这未央宫便是,只要你在,朕心里会踏实。”
“陌尘心意已决,还望皇上成全。”
“可是,你能去哪呢?身为天朝的妃子,只能在感业寺修行,当一个尼姑罢了,每天青灯相伴,陌尘你愿意吗?”
此时的凌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