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家在哪里?说来听听看啊……不要再这样看著我了!”我气急败坏地喊,“你指责我也没用,我就是恨那个孩子!是啊,我就是恨他!你叫我怎麽喜欢他啊!”

“我不是指责你……”洛澄放下苹果,握住了我的手,“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和那个孩子都很可怜……”

“你说什麽!”我怒道。

“对不起,我又在一厢情愿了……”

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幽幽地说:“刚才……我是想去看他了……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明明应该憎恨的,可是却还是记挂著,这算什麽!我真是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人!”

“那是你生的啊,怎麽可能没感情……我们去看看他吧,你现在能下床走路了?”

我只是摇头,说:“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勇气去了。”

“不要这样嘛。”洛澄拉住我的手,“他真的很可爱,你不去看看他真是太浪费了!”他不断引诱我说:“就算你不想承认他是你的孩子,你也可以把他当作一个陌生的小孩子一样看待啊。走吧,我们当作去看明星宝宝就好。”

我哭笑不得。

洛澄不断鼓励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可是我心里很矛盾,既想去,可是又十分害怕。他已经成了我心头的一块触之不得的伤口,随著每一次心脏的跳动而撼动整个的我。

我很庆幸在我这样矛盾挣扎著的时候,洛澄能陪在我身边。他身上有一种阳光的味道,令人心安。

那三人再也没来打扰过我。我从偶尔瞄一眼的电视上看到温、纪两家将要合作的新闻,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协议,要在以後的日子里面共享我了。

不知道温颖琪是怎麽说服母亲的呢?现在我真是很好奇。

过了一个月女人所谓的“月子”期,我在继续接受了一个月的调养期後,终於被获准走出房间。关於做手术的事,是我跟医生秘密商量好了的。医生说必须在我的身体完全可以接受的这个手术时候才做,也就是说,还要再等上三五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我虽然急,却也没有办法,就算我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硬要做这个手术,陈医生也不会允许我冒风险。这不但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他已经是业内颇为闻名的医生,他不会做一些有可能影响到他的风评的事情。

我第一天获准外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我被以前住过的房间,也就是我曾经被囚禁的场所。

这个以海蓝为主色调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麽变化,拉开柜子,甚至还能看到我的衣物。从我记事以来,一直到12岁上,除了上学的时间,我的人生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位於三楼末尾的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上的这个房间,本来是昭示著我不收欢迎的家庭地位的最好标志,後来竟成了囚禁的最佳场所。我被关在这间房间反复玩弄,被自己的亲生哥哥弓虽.女干了足足一个多星期。直到我想尽办法逃了出来,被温颖琪的人撞见,否则温颖琪就会相信了温颖琛的说法,以为我被绑架了。事实上我的确被绑架了,而那个人正是他。

我想我不能再逃避,我的人生已经蒙上了污点,我不能让这个污点毁了我的一生。於是我来了,我来面对我的过去。

我坐在那张海蓝色的大床上,向房间的四周看去。在那个并不宽的阳台上,我曾经无数次想就这麽跳下去了解我自己,可一想到温颖琪,我还是忍住了;那个如水晶般透亮的茶几上,我被迫张开双腿任由相机在我身上不断地捕捉我从小到大视为耻辱的那个部位,同时不断承受著来自男人们手指的骚扰;那个巨大的衣柜里面,除了我的衣服,还藏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器具,它们曾经一个一个地在我身上应用……我捂住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张床上,我被贯穿、被鞭打,种种毁灭人意志的酷刑都曾加诸在我身上,也许,孩子就是在这上面有了的。

有著可悲的宿命的孩子……我站了起来,起身步出房门外,轻轻将房门掩上。

这所寂静的大房子,再没有什麽能引起我心绪起伏的地方。

忽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我感到我的嘴唇向上翘。或许,还有一个地方能够吸引我。

我顺著声源走了过去。走过两三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後,我来到一个贴著嫩粉红色墙纸的房间。许多可爱的挂饰和玩具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有一些随著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而起舞,发出好听的声音;房间的地上是又厚又暖的粉色地毯,走上去一点声响也没有;房间的周围放满了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毛绒玩偶,正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床。那哭声越发响亮,我走了过去。

那个小小的孩子睡在他的小小的床上,不安分地舞动著双手双脚,用他拿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嗓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似乎在谴责大人们对他的忽视。

真是个健康的孩子,怪不得他在我肚子里面的时候能这麽顽强的活了下来。他是强者,他有这个权利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不能抹煞的……我的心为他颤动著──幸好他活了下来,幸好。

小家夥还在不停地哭。他的小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能看到周围的事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我了。我盯著他红嫩的小脸蛋看了好一阵子,才终於伸出手,将他柔软的小身子抱了起来。

好软、好小!

我惴惴不安地把他抱在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他。他是那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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