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我的。”
端木良秀怒道:“若不是你调戏本侯,本侯又怎么会教训你!”
于有粥脸色像吃了一斤狗屎,“我调戏你?!”
端木良秀冷哼道:“该死的cǎi_huā贼!”
于有粥磨牙道:“别以为你是锦绣侯,别人就会容忍你变态又恶心的自恋行为。”
端木良秀跳起来,“我变态?我恶心?我自恋?”
于有粥点头道:“承认就好。”
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地咕叽咕叽吵。
桌子被噼噼啪啪地越拍越响。
杜纷纷听得头昏脑胀之余又一惊一乍。
嗒。
叶晨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一下。即使在喧闹中,依然清晰。
吵闹声骤止。
端木良秀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莫以为本侯怕你,本侯只是……”
叶晨缓缓道:“从这里到对面房顶……”
端木良秀收口。
于有粥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刚才叶大侠和杜女侠去哪里了?让我好生思念啊。”
端木良秀不屑道:“狗腿。”
于有粥道:“谁会抢你的腿。”
端木良秀眼睛又大了,“你……”
“陆冲航什么时候动手?”叶晨一句话,全场再次静默。
端木良秀缓缓道:“明日正午。”
于有粥笑道:“难道他真准备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皇城?”说完,他发现其实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因为除了他之外,别人都很严肃。
端木良秀问叶晨,“你能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皇城吗?”
叶晨道:“试过才知道。”
皇城毕竟是天下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端木良秀看了杜纷纷一眼,“若是杜纷纷困在皇城里呢?”
杜纷纷一愣。
叶晨缓缓道:“能。”
黑暗汹涌,无声地吞噬掉最后的残阳余晖。
正是掌灯时分。
酒家外头挂着两只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荡。
街道尽头,一辆马车冲出黑暗,在酒家门前停下。
车厢打开,出来两个妇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张小木凳,放在马车一侧。
徐徐地,一只精致的绣花鞋从车厢内伸出来,踏在木凳上。
绣花鞋出来的时候,酒家老板正好出来倒水,随即,他的动作顿住了。
绣花鞋的主人从车厢上下来,两个妇人立刻收起木凳,钻回车厢。
马车复向前行。
酒家老板望着眼前如天仙般的玉人,讷讷不知所云,等人进去后很久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重复地说:“本店什么酒都有,桑落新丰菊花沁,蓝尾松花竹叶青。”
酒家有两间屋可住,叶晨等人遂住下来。
端木良秀死赖着不走。他原本是邀请他们回侯府的,奈何叶晨、杜纷纷和于有粥没一个同意,只好作罢。
于有粥打了掌灯后的第三个哈欠,“可以去睡了吧?”
一天的车赶下来,他腰酸背痛地快瘫倒了。
端木良秀道:“猪都喜欢此时入睡,你也不该例外才是。”
于有粥吵了一下午,已经筋疲力竭,因此只装作没听到,正要往楼上走,脚步刚迈出,却突地停住。
酒家门口,一个纤细如弱柳扶风的绝美少妇正款款步入,双瞳如秋泓,波光盈盈地望着叶晨,细声道:“阿晨。”
杜纷纷和端木良秀闻声齐齐回头,脸上同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杜纷纷惊愕,天下竟然还有堪比霍瓶瓶的貌美女子。
端木良秀则惊愕,她竟然会在这里。
少妇见叶晨不闻不问,眼眶更红,泪水滴溜溜地打转,“阿晨……”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少妇眼中滑落。
杜纷纷最看不得美人受罪,不由推了推叶晨。
叶晨叹息,缓缓道:“你为谁而来?”
少妇咬着唇,“我夫君。”
清晰的三个字。
叶晨敛目。
端木良秀突然站起身,“于有粥,随本侯出去买臭豆腐。”
……
于有粥道:“我最恨臭豆腐。”
端木良秀拿眼瞥着他。
于有粥无奈地挪动脚步。
与少妇擦肩而过时,端木良秀不动声色地微微欠身。
少妇颔首。
酒家门被从外关上。
杜纷纷转了转眼珠,对着叶晨轻声道:“你姐姐?”见完宰相见贵妃,她何等有幸。
叶晨纠正道:“我们姐姐。”
……
杜纷纷脸色一红。
少妇望着杜纷纷,柔声道:“听爹说,阿晨带了位姑娘回来,想必是你。”
杜纷纷急忙端了把椅子给她,“我是杜纷纷。”
少妇泪痕犹在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我是叶晚晚。”她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拉过杜纷纷的手,轻轻带上,“你与阿晨的婚宴我也不知能不能去,且先送一件贺礼吧。”
杜纷纷受宠若惊道:“这怎么好意思。”
“阿晨不是说过我是你们的姐姐吗?既是一家人,又何必客气。”
杜纷纷偷偷看了叶晨一眼。
叶晨眨了下眼睛。
杜纷纷这才收下。她看看静默的两人,“我也想吃臭豆腐,我去找于有粥他们了。”
叶晚晚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早晚要知,不如一起听吧。”
杜纷纷只好坐下。
叶晚晚凝望着叶晨,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怪我。”
叶晨不语。
叶晚晚幽幽道:“你怪我不该背弃与冲航的誓言,不该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