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腹中的鬼婴,在听到她的话时,被拼凑的躯体刹那间迸发出深深的恨意,漆黑的五指瞬间长出尖利的指甲,在周曼的腹中挠刺,似是想将她的小腹挠穿。

陆珩轻描淡写的睨了眼扭曲着身躯的鬼婴,问道:“冒昧问一句,周女士当初为何要放弃你的孩子?”

周曼抓着水杯的手不自觉颤抖着,水自杯中溅出,落在周曼的手背上,桌面上,微凉的触感仿佛透过她的皮肤渗入了她的血脉,冷得她心底发颤。

周曼却顾不得这些,神情痛苦的说:“怀孕的前几个月我都准时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都是两个孩子都很健康。可是到第八个月的时候,忽然就没有了胎心,不得不到医院引产。”

八个月的胎儿,魂魄已经入驻,有独立的意识,也能感受到疼痛了。

陆珩轻叩桌面的手稍事停顿,说道:“如果我说,你的两个孩子现在就在你的腹中,周女士还要送走它们吗?”

陆珩的话让周曼不知该惊喜还是应该惊恐,她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说道:“我的孩子?它们……在我腹中?”

陆珩点头,他没有告诉她,两个孩子是带着满腔恨意回来的,它们回来的目的是向她复仇。等时机成熟,她的生机就会被两个鬼婴全部吸走,她会痛苦万分的死去。

陆珩算了时间,说道:“周女士还有七天时间可以考虑,在这七天中,鬼婴不会真正伤害到你。你有我的电话,随时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

陆珩说完,用指尖在杯中湛了水,对周曼说道:“把手伸出来。”

周曼不解,还是老实伸出了手,平放在桌面上。

陆珩在周曼掌心画了个简单的法阵,用以克制鬼婴。

最后一笔落定,周曼就感觉到笼罩了她好多天的y-in冷霎时间消失无踪,紧绷的神经也有轻微的松懈,她望着陆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凭这一点,周曼就知道,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是个真正的大师,她找对人了。

周曼身上的现金不多,为了表示对陆珩的感谢,她只留够了回家的车费,其余的都给了陆珩当报酬。

和陆珩分开后,周曼壮着胆子往夜幕中走去,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试图从陆珩画的符中获取安全感。

周曼回到家时,她的丈夫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那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站了起来,语带关心的问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有,吃饭了么?”

丈夫的关心让周曼心里好受了很多,她低下头,用全部目光凝视着腹部,说道:“我没事,只是想孩子们了。”

周曼垂着头,也就没有注意到丈夫忽然变得不自在的脸色。

他揽着她,说道:“不是说不提这件事了么?是我们没福气,和孩子们没有缘分。”

周曼想告诉丈夫陆珩与她说的话,可想到丈夫对鬼神的态度,又沉默下来。

和丈夫吃过晚餐,周曼就以精神不好为由早早的上了床,她抚着微凸的腹部,不禁泪流满面。

她其实不傻,一个多月的经历,她知道孩子找回来肯定不是因为想她。

她有很多话想和孩子们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抚着腹部自言自语,在泪海中入睡。

鬼婴被陆珩的法阵禁锢着,它们不能汲取周曼的生气,也不能给她捣乱,难得安静的听完了周曼的倾诉,满身的怨恨也减少了许多。

睡到半夜,掌心好似被火烧般,热的受不住。

周曼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她想叫丈夫去帮她倒点水,却没在身侧发现丈夫的身影。

第39章 神棍9

梦中的情景让周曼的情绪很是低落,她没有出声叫丈夫,而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泪s-hi了她鬓角的发丝。

周曼将双手覆在小腹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小腹比以往平坦了许多。她侧耳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周围很是安静,她只能听到她自己的抽噎声和呼吸声,并没有前几日的婴儿哭闹声。

前几日周曼是很害怕的,在听过陆珩的话后,她就没那么害怕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怕人鬼殊途,她心底的柔软也一直为它们保留着。

待情绪平息,周曼还是忍着满身的不适起了身,披着外套走出了卧室。客厅的灯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周曼却诡异的觉得客厅的温度比卧室的温度还要低,所幸这种感觉只有刹那,手心的滚烫为她驱散了满身的y-in冷。

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想到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周曼面上的血色又淡了些,见阳台方向有跳跃的火星,她壮着胆子喊道:“老公?”

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好似要烫穿她的皮肤,周曼咬紧牙关,缓步朝着阳台方向走去。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即使害怕的浑身发抖,她也忍住没有打开客厅的灯。

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楚她的丈夫在阳台上烧纸,丈夫老实的脸在火星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冷,他的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而她掌心的纹路,温度越发灼人。

也不知怎么的,周曼心尖不住发颤,她扶着玻璃门让自己不至于腿软倒下,颤声开口:“老公?”

丈夫僵硬的转过头,见周曼站在他身后,手忙脚乱的把正燃着的香熄灭,用身体挡住烧得差不多的纸。

“你在做什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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