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他掩面呜咽地哭泣着。
夜风吹打在他身上,地上飘摇着人影。他连忙擦了擦眼泪,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关鲲凌。”陆迟的眼里闪过一抹怀疑,“你怎么在这里?”
关鲲凌淡淡看他:“闲庭漫步。”
闲庭漫步?恰恰好?陆迟低头嗤笑一声,半晌没听到她的声音,他不由朝她望去。
她在看他,眼睛像是一汪月的清泉,可眼里鄙视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陆迟的目光顿时阴鸷起来,低声喃喃:“你看不起我吗?”
没得到回答,他又问:“连你也看不起我?”
“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看不起我的。”
关鲲凌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是讥诮,似是嘲弄,她转身欲走。
“关鲲凌!”陆迟的俊脸扭曲起来,向前一步要抓她的肩膀。
关鲲凌轻巧地一个侧身,不仅让他没抓到人,伸脚朝他重重踢在脚上,陆迟立刻吃痛地弯下膝盖。
她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别动我,不然我会杀人的。而且,我不与你这弱男一般计较。”
陆迟脸色暗沉:“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没有资格待在部队了,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嚣张。”
“我自己。”
“很好。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多谢。”关鲲凌抱拳拱了拱,“我早就不想来了,这里很无聊。”
“虽然,看你哭很好玩。”她补充道。
“但在走之前,这个东西归我了。”她微笑地晃了晃手,手里赫然是一只黑色锃亮的手枪。
“你……你什么时候?”陆迟震惊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再抬眸时,月光下树影斑驳间,哪里还有关鲲凌的影子啊。
陆迟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再次溢满了泪水。他走到树下,慢慢地蹲下身,把自己缩成一团。
“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他的声音越来愤怒,越来越嘶哑:“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总有一天,关鲲凌,我要你臣服于我。”他慢慢笑了起来,夜色中这笑声飘荡在空气中,显得十分诡异。
那座二层楼的楼房里,依旧没有一丝灯光。二楼的窗户却是开着的,窗帘被撩起,和着风像是少女的发丝,轻轻飞舞。站在窗后的那个人影,定定地看着前方,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202哥们,借口烟
田桑桑不是个认床的人,一般在哪里都能睡着。所以这晚,江景怀抱着他的被褥打地铺后,她就去浴室,闪身进空间洗了个玫瑰浴,敷完脸后才换上自己那件宽大的浅紫色睡裙,拿上了刚买的崭新薄被躺在床上。
黑暗中,静谧得出奇。她伸手搂着儿子软乎乎的身体。
孟书言小小的身体动了动,自动往她怀里缩了缩,轻声呢喃:“妈妈。爸爸。”
田桑桑一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果然不喊了,很快安静下来。
屋子里多了个大男人,总归有些不自在。总有种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侵犯的感觉,要知道,以前都是她和儿子共享秘密花园。
田桑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不进不退,就想防守着自个的地盘。
虽然不认床,但还是失眠了。半夜里,黑色光影浮动的卧室中,田桑桑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窗帘拉了一半,月亮的清辉淡淡地洒下。窗上似乎吊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脸上素白,黑发如瀑,飘荡在窗户上。
田桑桑的心咯噔咯噔的,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窗户上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于是她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窗户上的女人大眼睛看她……
有点模糊,能感觉到那是一张漂亮的脸。但是半张脸隐在窗帘上,半张脸露了出来,看得不太真切。
田桑桑抑制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冲动,拉了被子盖在脖子下,往床下看了一眼,确定江景怀还在。
还好,还有活人啊!
丫的,不会是江景怀惹过什么fēng_liú债吧,人都找上窗了!
等等,那张脸为什么有点眼熟呢?
这是出现幻觉了,一定是幻觉,她安慰自己,搂着儿子。心跳慢慢地平稳下来后,她小心翼翼地往窗户上瞄去,只有朦胧的夜色。
睡了十几分钟,田桑桑又醒了,她总觉得外头有什么轻微的声响。
掀开被子,给儿子盖住,田桑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绕过江景怀,不声不响地开了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景怀深黑的眼眸闪了闪。
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田桑桑用手电筒照明着,小声喊道:“鲲凌,是你吗?”
“是我。”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一双冰凉的手从后搭在了她的腰上。
田桑桑转身,拿手电筒往她侧脸上照了照,这才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问:“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刚才窗户上的人是你吗?”
“也是我。”关鲲凌点了点头,“我来看一看。”
田桑桑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把手电筒放在桌子上,手电筒的光亮足以看清楚半个客厅。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个陆迟是怎么判你的?”
“我要走了。”
“啊?”
“不能待在部队里了。”
田桑桑愣了,怒了:“为什么?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李琼儿流产和你没有关系啊。”
“桑桑,你别慌。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