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那黑衣男子可能意识到什么,情急出声。
太子转而一笑,“席将军?”
“正是臣下。”
“你这样也太幽默了吧?你不是在西山军机大营吗,怎么来了?”太子见到那黑衣男子黑色面纱下掩映着的刀削般冷峻脸庞,处于泰山之前崩然不塌的架势,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众人再次惊艳了一番。
寒眸一凛万物寂。
若说这世上还有和代王世子齐名的人,就当属这大周过第一冷若冰霜的将军,席绍戎了。本来难得一见的人物,此刻还带着面纱,人们对他容貌的猜想淡化了此刻对萧锦娘的注意。
“回太子殿下的话,邵戎办完差事从军机大营回家,经过这里,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城门里跑,想到今日是太子为皇上放生为百姓祈福的日子,就觉得事有蹊跷,便擒住她带了来。”席绍戎静静地站在萧锦娘的旁边,感受着众人或惊诧,或仰慕,或询问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着。
“席将军,你可好?”朱显欣喜地望着可谓是及时雨的席绍戎,此时他看到席绍戎眼角展露的笑意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由衷地深刻。
“恩。”
是指他的伤还是被甩之后心情复原好了没?
得了便宜还卖乖,席绍戎冷哼一声,看也没看朱显一眼。
“好,好,你来的正好,本太子也觉得事有隐情,想必是这人趁乱逃了出去,被你抓了,”太子说完,也顾不得问席绍戎怎么大白天的戴着面纱,而是对那个低头不语的女子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你还不把事情的经过从实招来?”
太子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并不见那女子说话,席绍戎神情大骇,刚刚从外面过来,经过萧锦娘的身边,看到她在他出现之后微微凝眉,他的心情忽然很好,就忘了这人会不会咬舌自尽,等反应过来再看,那女子嘴角流出了血。
已经服毒自尽了。
“这,这个人死了?”太子一惊,对上席绍戎认可的眼神,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萧小姐,你来看看她中的什么毒?”
太子话里指的是萧锦娘,看过去的时候却落在了三皇子身上。
萧锦娘当然也很吃惊那女子竟然如此烈性,遂面不改色地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黑衣赫赫让她避如蛇蝎的男子,越靠近他的身边,心跳就越来越快,莫名的烦乱。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摸了那那女子的脉搏之后,她大惊:“回太子殿下,这女子是在三个时辰以前就服了一种叫寒鸡散的毒,此药无色无味,中毒后三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席绍戎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见到此情此景也想到了什么,还是觉得萧锦娘说的有些眉目,一言不发地轻轻把那个在他手中下坠的女子往地上一放,众人再看时,那女子的精气已经死绝,面色灰败,双眼紧闭,嘴角鼻孔都流出了血,仰天躺在地上。
娄欣玉挣扎开束缚她的隐卫,扑过来,看着女子左眉心上有一颗红豆大的黑痣时,尖叫出声,“太子殿下,刚刚就是她在我身后站着的,她一直跟我套近乎,还装作无意地问我是谁家小姐,跟谁一起来的,可是刚刚从定州来的萧家小姐?”
娄夫人听娄欣玉一字一泪地说着,她也深有感触,“我当时也被猪油蒙了心,竟还让她去咱们家玩,我,我真是糊涂啊!”
“母亲这不怨你,都怨女儿,表妹起了疑心,我还怪她小题大做,我当时就纳闷,表妹来到京城,关她一个不相干,素未谋面的人何干,但因为她先前也是虔诚信徒才没了防备,记得那女子还问了我一些平日用什么粉,都爱戴什么簪子之类的,原来是为了接近我,她处心积虑要害我,求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不然民女死不足惜!”
“恩,好像她刚才就一直在我旁边的,那女子虽说长的很普通,但胜在皮肤白皙,笑容甜美,就是眉心的痣让她的神色看着有些不自然,原来她是别有居心。太子殿下一定不能冤枉了好人呢?”跟娄欣玉同排的京兆尹的女儿沈青儿也站出来指着地上的女子。
“你也认识这个女子?”太子沉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民女不认识此人,但民女看见她混在人群中跟娄小姐说话很热心,便多看了她一眼,早就记住了她眉心的痣,娄小姐一定是被她故意推到的,还请不要冤枉好人。”
“这女子居心叵测,搅了皇上的心意,太子殿下不要放过她!”
“一定要查出她的身份,不能姑息她背后的人!”
大家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好好的一场放生,因为这个女子的蓄谋,让红锦差点白白死掉,让朱将军的夫人昏迷不醒,让这么多人面临着中暑的危险而站在这里,这个人要是没有自尽,拉到大街上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可是再怎么愤恨,你们要拿一个死人怎样?
“太子殿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都七嘴八舌地发表着高论,敢情这里还站着一个局外人,萧锦娘好笑地看着席绍戎明知故问,顿时就眉开眼笑,笑意直达心底。
他可真是个奇葩啊!
“是这个女子蓄谋搅了父皇的放生祈福大计,还差点让娄大人的夫人和女儿蒙受不白之冤。”太子意味深长地对席绍戎说道,“你来真是帮了本太子的大忙了。”
“哦,”席绍戎饶有兴味地睁着墨玉般的眸子看着地上的女子,“这女子竟有这样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