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方,把红锦交给我?”三皇子是整个事件的发起人,应当有他做个了结,自是不会让人把主动权夺走,虽然他也看不出李慕方是何意思,但毕竟能够从天下第一公子手中接到维护父皇声誉的红锦,才是所有问题的症结。
“松手!”众人都劝李慕方,却没有提娄欣玉如何处置,萧锦娘知道这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眼中略过锦衣男子周身的光华,不想和他再僵持下去。
“你松手,我救人,可好?”李慕方声音沉重,神情冷淡,在场的人再次尖叫起来,传闻天下第一公子李慕方从来不近女色,不屑与女子说上三句话,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身体,哪怕是五米之外都要震飞她,如何这个时间,竟也不见他豁然出手。
而祸害遗千年的萧家四小姐萧锦娘,在连累疼她爱她视她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娄神医娄老爷子,甘愿冒天下之大爱,舍百姓之眷顾,毅然为她在皇上和众朝臣面前保她一死,她却浑然不知,一年后,娄家人竟然化干戈为玉帛将她转嫁给定州的霉运重新带到了京城。
“此女子不除,十年之后,大周将动弹不安,生灵涂炭,改天换地,无人能憾。”
灵台寺法师在五年前占星望月,洞察了隐藏在娄府的萧氏女子,而这个人参吊命却不死不抽的女子依然为害人间。
这是当时回荡在灵台寺颂经堂里最为憾人的一句话,人们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被遗忘,但没有想到,因为一条红锦再次把这个女子推到了风口浪尖身上,而且出言维护她的人还是云端高阳的李慕方。
果然祸国殃民,千年遗害。
那样一个旷世奇才就要被一个灾星赤裸裸,明晃晃的玷污,且当着当朝贵胄,朝臣妇孺,那不是要亮瞎主导这一场阴谋的背后之人,更是要诋毁万千民众束之高阁唯恐被人亵渎的天下第一公子的心。
“世子,放手吧,此等惊世骇俗之人为害也用不着你这样的人物出马,即使父皇知道你在这种情境下放弃红锦也不会迁怒与你,灾星从来就不是你能靠近的,相反父皇要是知道红锦被灾星碰过,也不会再希望它流入大周的护城河吧?”
六公主眼中的担忧和怜惜,外人皆看在眼里,这六公主怕是喜欢世子吧,可为何有人说她要指婚给席绍戎?
她有了未婚夫却依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美人护英雄,她们这些同样喜欢世子的人却不敢这样拿皇帝名号出来护他,在场的女子不时后悔自己生不逢时。
“六妹说的极是,请世子爱惜清誉不要为了一条红锦脏了自己的手,红锦是父皇的最爱,但你是大周的脸面,”太子说着扫了身边的呼延太子一眼,“总不能让人们以为大周无人,对付一个灾星撒泼还需一个世人敬仰的王府世子?”
这话说的极妙,既把李慕方威压了,又让自己的形象高升一层,又让呼延太子打消心中太子无能的念头。
他是代王世子李慕方,他再出彩荣冠天下也是李家人,是他们皇室分流的血脉。
“太子殿下无需替本世子担忧,名誉光华都是别人妄加之词,慕方从来不信云端高阳传言从不认为本世子与在场任何人何异,也不信灾星祸害遗千年之说,”李慕方娓娓道来,声音依然清冷,但却足以令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说着,还在萧锦娘的身上扫了一眼,“再说,你们见过这样飞身从高空把金盆接过来的病秧子?见过这样不施粉黛却仍然敢和众位天香国色的美女站在一起的自负女子?见过为了救不是本家的亲人而以蚁之躯和高高在上的皇权抗争的灾星吗?可见传言不可信,信了误世人!”
众人听闻李慕方似乎在维护那个灾星,可仔细想想,那个女子真不像传言中的冷艳寡情,卧床不起,可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猛然被一个不谙世事却看的透彻明白的第一公子讲出来,以前的信念此时相比还真有些粉末倒置。
人们瞬间转换了好奇的眼神看着萧锦娘。
萧锦娘听那个酷似某人风华绝代五官的男子,他刚刚讲的一切都不是在为她说话,却处处都是撩拨了人们的心神,紧绷的心柔软下来,他这是在截她还是在护她?
听大家的言辞好像这个人比太子的威仪还要深得人心,难道会为了从不曾谋面的她出手?
若是以前的萧锦娘可能相信世间还有单纯的互帮互助,可她两世为人,根本不屑去想这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她,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跟娄家有着关系,或许跟她可能有可利用的余地,皇权争斗,向来都是风云变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
“好一个传言误世人,你怎知她此时心中没有算计父皇的红锦,或许她天生灾星转世,煞气大,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以让红锦死于非命。你们看红锦可还有气息?”
三皇子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两个握着盆子的人,先前在盆中以苦为乐不疲跳舞的红锦,此刻已经窝在一边不动了。
萧锦娘内骇,使出内力欲要抽夺金盆,李慕方也豪不退让,他手上的劲力虽然不见出拳,可金盆在你推我拽的拉锯战中还是纹丝不动。
众人看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在干吗,两个人被这么多人围着,皇室高高在上的成员劝着却依然不相退让,真是稀罕事,这一条红锦不会真死于他们手中而怕别人察觉才故意拖延的吧?
太子李天威已经失去了耐心,却没有正当理由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