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萧锦娘疑惑不解地看着紫云,待紫云谨慎地点了头,继续道:“母亲安好,恕女儿不孝,自从大病一场后,女儿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不记得以前的事?”萧幼娘不依不饶地作哭泣的姿态,“她胡说,母亲,她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你要帮我做主啊。”
二夫人也不相信萧锦娘失忆是真的:“四小姐啊,不管怎样,你五妹是跟着你大姐她们来看你病体的,你怎么不知好歹,无缘无故打她,你眼里心里还我有没有你这个妹妹,还有没有你这个婶婶和叔叔?”
“你是婶婶吗?”萧锦娘在紫云的搀扶下已经靠着引枕半坐起来。她面色虚弱,说了几个字后就得休息一会再开口“不知何人见我打了妹妹,还请妹妹找出来,让锦娘难以自圆其说才罢,否则给锦娘这样一个名声可不好。”
“你不必装腔作势,我们和大姐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你这分明是又要装病倒打一耙。三姐,你当时看到的四姐可是这般虚弱?”
萧玉娘从萧凤娘的身后站了出来,微微道,“五妹消消气,别和四妹一般见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我们姐妹一场又何必咄咄逼人。”
听着像是劝萧幼娘的,实则是在贬萧低锦娘。
“原来最漂亮的女孩竟然是我的姐姐?”萧锦娘叹了口气,“这位貌美如花的姐姐可是我胞姐?为何你生的那么漂亮灵动,而我却以药为食,生不如死?”
萧四小姐说完这句话,众人在她和萧玉娘之间来来回回地看着,当时送萧锦娘去娄家的时候只说是小姐病着,不好养活,遂把萧锦娘寄养在娄家,
“四表妹,你不要悲伤,待外租母身体康复,过完六十大寿,我就带你去长安?”
冯少卿在院外听了半晌,到这句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受了母亲的嘱托去长安找相熟的太医过来给表妹老夫人看病,没想到半路上接到表妹苏醒的消息。他把太医的行程安排好,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过来,今时刚回到府里就来看表妹,竟遇到两位舅母在说话都没有气力的表妹屋里争执的事。
“几位都在啊,我说老夫人榻前怎么只有锦儿的妈妈在照料,原来你们在这里看望锦儿啊。”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在错愕中,萧梅英晚冯少卿几步进来,丫鬟婆子全留在了院门外。
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关上门说比较好。
萧夫人在萧梅英的示意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二夫人看到冯少卿进门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这事得不了了之。
而几位小姐因为冯少卿的到来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萧幼娘则捂着脸去告状萧梅英。
萧梅英没有言语,轻轻拍她算是给她安慰,当看到床上的萧锦娘时,她眼里泛滥了湿意:“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样的身子也能打得人鼻青脸肿可真是怪了?”
萧幼娘努起嘴,靠近二夫人,二夫人刚要鸣不平,萧梅英又道,“好好将养身体,到时候让你父亲母亲陪着你一起去长安看病。”
没有婚书没有大娶,她是不能带走萧锦娘的,只有安排和大嫂一起进京。
萧锦娘这步棋,冯家想必是吃定了,所以冯少卿回来后匆匆见了母亲一面就赶来看她了。
萧幼娘闻言,这不是没有她什么事吗?
“姑姑,我也要去。”
萧梅英看了看她,看了看她身后一众女孩子们雀跃的眼神,心里有了满足感,萧锦娘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倒坐实了萧幼娘无声生非的样子。
旁人看不明白,她这个在萧家长大的女儿又何尝不知到长安意味着什么。,她侧头队萧幼娘道,“五小姐一向和姐妹们和气,如果你父母允许的话自是可以带着你去。”
“母亲一定会同意的,我向来都和大房里的姐妹实视为同出,表姑无须惦念这个。”萧幼娘忍痛说道,“是吧,母亲?”
|“是,那是自然。”
“噢,我忘了问,刚才你们在争执什么?”
“没什么,只是领着母亲和大娘来看四姐。”萧幼娘脸上漾起可爱的笑,“姑姑现在来可是祖母有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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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喜堂的萧义国兀自揣摩朱妈妈的治病过程,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干涉。后来又喂了老夫人两次山药粥后,朱妈妈得了他的命令,守着老夫人直到她醒来。
朱妈妈得到紫云送来的信说小姐让你在这里陪着老夫人,有什么事让丫鬟带口信来。朱妈妈知道,这是要她留在这里照看的意思,老夫人还没有醒,要是有人从中做手脚,脏了她的药,那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夜幕拉黑的时候,紫云从外面带着吃的东西回来。
“小姐,知喜堂传话了,老夫人今日喝了三次山药粥已经能睁眼了。”
“太医们已经走了,夫人派了贾妈妈来给小姐送参,并且留朱妈妈在老夫人房里照顾。”
“老夫人醒来就喊饿,已经吃了半碗山药粥,上了两次恭房,还喝了几次茶水。“
“老夫人听说小姐的病大好,直夸朱妈妈医术好,小姐福气大。”
“老夫人。。”
紫云每次提到知喜堂的事都像是放闸的水止也止不住。
“紫英,去找块干净的白布来?”萧锦娘冷清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