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年轻女子有些敷衍。
旁边的妇人听了她的话多少应验了自己的道听途说,也纷纷问她:“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女子不是说把朱将军的夫人治好了,还到灵台寺跟三皇子见面了吗?”
萧锦娘听着她们的话,无奈地一笑。
紫云却呆不住了,下去要找那个妇人理论。
萧锦娘拦住了她,示意她再听下去。
“后来,我听说灵台寺一事因为朱夫人的死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而那个灾星好像被人糟蹋了身子,现在死不瞑目!”
“什么?糟蹋了身子?”
“她是个灾星,谁敢糟蹋她?”
“就是,妇人有些信口雌黄了吧?”
“你们不信?可以去灵台寺问问,那里的侍卫可是沿着灵台寺后山寻了一夜,第二日早上才被大将军带回娄家。”绿绸夫人像是非常喜欢被人包围的感觉,越说越没有边。
“切,大将军和娄家的关系好毋庸置疑,可萧家一个灾星他也上心,那就太耸人听闻了吧?”
“我小叔是个侍卫,在朱府当差,是他那日回来亲口跟我家夫君说的,还有假?”
她这样有鼻子有眼地话,惹得众人又是低头私语,“怪不得我在东市的时候见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女子进了京,原来竟是席大将军?”
“我早就知道那个萧四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将军之子耍的团团转,的确有一手,你们现在明白了吧。”另一个在挑着鎏金簪子的夫人恨恨地道。
“就是,昨天跟你说你不信,还说那个萧小姐宅心仁厚,确实有过人之处,可你们知道吗,那个朱将军之子如今居然因为那个灾星救她母亲的名义要抛弃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幸亏她的母亲以死明志才阻止了一场阴谋。唉,只可惜了这个将军夫人,好端端的就被灾星害死了。”绿绸妇人见人们围着她的目光转移到别处,又爆了个大料。
妇人口无遮拦的话惹得那卖梨小童一阵火急:“无知的人,小心祸从口出!各位,让让道嘿,喂喂,麻烦不买东西的让开道,我们还要做生意嗳!”
小童说着就拿着手中的梨子在那些妇人脸前晃。
“小童轻狂,这地方是你家的吗?”绿绸妇人差点被梨子打到,顿时脸红脖子粗。
“这位大妈,这地方也不是你们家的吧?”
“你这小童猖狂,我要告你!”妇人挑眉怒喝,她的小叔可是朱家的侍卫,要是告诉他,准叫眼前小童吃不了兜着走。
“小童远远走开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卖水粉的女子劝着小童。
“你有胆咱们去将军府找大将军评理去,看你诋毁大将军和我的梨子有没有人买有没有关系。走,走,走,这就去。”小童急了,说着就去拉她的袖子。
“放开我,你这个小童敢轻辱我,我要报官。”妇人见那小童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怕了些,嘴上也开始乱咬人。
那个小童大约十五岁的年纪,身量不低,脸上稚气未脱,却毫不畏缩地看着那位不知是谁家夫人的人,这个京城里的人,非富即贵,他是一介草民,原本就是在城边生活,今日能够进程卖梨,鸡叫三遍就起来赶路了,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愤愤地看着那个妇人:“我就算轻辱,也会挑个年轻漂亮的小姐,绝不会轻辱你这个可以当我母亲的大妈吧?”
“你你,你?”
“她们血口喷人,我要下去找他们问清楚,小姐什么时候害死朱夫人了?”紫云被两个人的对话惹怒了。
“你不要冲动,这些人不值得我们为她生气。”紫英拉住了紫云的手,目光看向萧锦娘。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庸人自扰之?”
萧锦娘放下帘子的一角,想着说那些话的妇女,还未思量清楚,前面的人群突然让出了道,她的车子渐行渐远,却是再也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了。
紫英给萧锦娘倒了一杯茶。
紫云搓着手帕,嘴角噘起。
萧锦娘合上眼,再不看外面。她的面色还是有些虚弱,但想到有个家在等着她回去,家里有个妈妈每日在翘首企盼,她心里暖融融的。
虽说外祖母喜欢她,宠爱她,她也喜欢娄老夫人,但那种在娄老夫人跟前的感觉跟回家找朱妈妈的感觉不一样。
娄老夫人喜欢她,更喜欢娄欣玉,娄家子孙,在娄老夫人的心里,有她的位置但也只是有,而在朱妈妈的心里,怕是她是朱妈妈的唯一吧,如今京城传遍了她的事,她不想一个为她操碎心的老妈妈一直在为她寝食难安。
紫英和紫云两个出奇的静,一路上她们认真的在听外面的动静,看着萧锦娘帘子掀开时出现的人和事,本来轻松的心情,被她们两个煞有介事的样子弄得嘀笑皆非,但又不好这个时候打趣她们,萧锦娘干脆闭了眼睛在车子里休息。
刚开始坐马车的时候,她就被这摇摇晃晃的节奏搞得想睡觉,如今无话可说,无人可想,无热闹可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的马车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
“妈妈,快来看呀,小姐真的回来了?”
一个穿着绿色比甲的小丫鬟给见到紫英和紫云相继下来,再看到一个淡紫色的女子的裙裾从马车的一角露出来,她有些期盼,再看到萧锦娘的淡漠表情时,更是激动莫名,给萧锦娘行了礼之后,小跑着进了庄子,去找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