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领着他穿过内堂来到书房,再旋开一个长相独特的机关打开了密室——有钱人家的书房总是会有几个密室的,苏壳儿这样想到。
然后就看到了密室之内有个隔间,而隔间里面,昏暗的油灯下,躺了个人影。
尽管隔得不近,灯光还很暗,苏壳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傻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来我这儿没多久,他就被送过来了,”神医看了他一眼,“是两个母女模样的人送过来的,他已经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
“发生了什么?”
神医看着他,眼神里不知是悲悯还是感叹,从来都看惯他嬉皮笑脸的苏壳儿很不适应,下意识地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人越来越少了,宝宝不高兴,宝宝要开虐了
☆、第 23 章
那日,傻子懵懂地寻遍后山都没有寻见苏壳儿,跟着他的倪丫急得团团转,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又好像隐隐有些明白了。
她怎么都喊不回的傻子,在天快擦黑的时候,飞快地跑了回去。
这个点,家家冒起了炊烟,傻子向来痴傻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期待地表情,他跑着进了苏壳儿的房子里,院前院后来回十几趟,跑得他呼吸急促起来,然而没有就是没有。
他还是没有找到苏壳儿。
“傻子哥……右护法……”倪丫哭了起来,终于不再做任何掩饰,叫出了她曾经呼唤了无数次的称呼。
那个向来威风泰山压顶而巍然不动的右护法,现在真真切切变成了一个傻子。
一个被抛弃了还知道伤心的傻子。
这个伤心的傻子停了下来,不再无谓地跑动,他站在门口东西走向的小道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苏壳儿还不回来。
他饿了,苏壳儿不饿吗?
任倪丫怎么拉怎么劝,傻子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在那条小路上,站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寒风凛冽,滴水成冰,他都没有挪开半步。
傻子就是傻子,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怎么都没法转弯。他固执地相信苏壳儿只是暂时出了趟远门,一定会在某天后的黄昏,带着吃的,带着行李,带着倦意,重新回到这个村落,这个家。
而事实确实是这样。只是当苏壳儿回来地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傻子却没能撑过第三天。
壮实的身体轰然倒下,不懂内功心法并且一次又一次地生病受伤的傻子,再好的底子都经不住两天两夜毫无意义不眠不休的伫立。
倪丫和郝大娘飞奔过去的时候,傻子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似乎知道倔强的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她们不敢擅自做主使用强硬的手段,便只能在他倒下昏迷不醒的时候,将他第一时间送去安全的地方。
没有什么地方比神医那儿更安全了。
江湖中的势力,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忌惮这个名声在外的神医的。偏偏不是正道的右护法,和他有几分轻易不能有的交情。
神医看到倪丫的时候也是一愣。
“你们……”
没等他说点什么,郝大娘便轻轻地将肩上的傻子放在了他的医榻上。
与此同时倪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神医救救他。”
不用她说,神医也是要救他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傻子昏迷又是为何。
他伸手去号脉,脉象平稳毫无异样,然而人已昏迷确实不争的事实。
神医皱起眉头,沉下心来再探。
这一探,却叫他一惊。
“你们……上次来求药的,就是你们?”
倪丫抿唇不语,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是。”
“胡闹!”年轻的神医几乎要跳脚,“你们可知此药的凶险!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断然是不会给你们的!”
郝大娘跟着跪在了倪丫旁边,再开口,竟是低哑的男音。
“麒麟帮遭此惨案,急需右护法恢复以报大仇,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们可曾想过后果?万一他再醒不过来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倪丫惊慌起来。她曾多次拦着身边的人送去那掺了药的绿色糕点,奈何她位份不敌他,只能看他一次又一次地,给右护法吃下这含了三分毒的药。
人脑精细复杂,重创之下痴傻,岂是说好就能好的。
那药,含了大量刺激人脑的成分,以此来强行意识运转。
只是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案例,结果怎样尤为可知,光看药方,好几味能逼疯了正常人的药材,便可知其中凶险。
当日求药之人软磨硬泡许久才得了药方。
若是他知道会用在这人身上……他说什么也不会写下那药方。
郝清却是一脸固执。
“右护法吉人自有天相,属下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这话叫神医一哽。护法命硬倒是真的。
“你们走吧,我拼着和他的交情也会尽全力,只怕我医术不精……”
罢了罢了,他如果还“医术不精”,那么天底下也没人能还他们一个正常的的右护法了。
☆、第 24 章
“所以……傻子昏迷,到底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那药?”苏壳儿思索着记忆中,总是用精致的食盒装着送过来的莹绿色的糕点,那样漂亮的颜色,竟然是因为里面掺了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