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心里顿觉舒坦了一半,待要赞太医院会做事,外面一听还有一群太医要来的柳金蟾顿时冷汗直流,忙道:“刚才那小太医给为妻按了两下,为妻顿觉神清气爽,心口也不疼了,何苦这大半夜又要劳师动众地喊了那么一群人来?”倘或不来,不是又得有一堆闲气生得?

说着,柳金蟾一边揉揉自己的胸口,一边起身道:“再者,别人不知还当咱们府多么跋扈呢?为妻也不是什么精贵人儿,何必给人留下这么一个舌根子嚼——让都赶紧散了,没事了没事了!”好似家里多太平似的,要皇太女黑再黑一点儿,让太医们给开个什么慢性中毒的药,让她当大补的吃着,怎么办?

她柳金蟾总不能最后相公随了旧情人,她富贵没享受着,命还给交代了,最后十年寒窗白读了?

北堂傲要不答应,那头北堂骄一听,觉得柳金蟾想得极是,眼下北堂府正值多事之秋,何苦平白又添这些个小事儿,来让人在后面说道,宫里素来就是个是非之地,大哥为保北堂家,在宫里一直以贤后自居,她们这些个外戚,岂能让他难做?

思及此,北堂骄起身道:

“既如此,就请太医院的人先早些回去歇息!玉麟,你赶紧拿些银两,今儿慕容大人们半夜来就诊,也是不易!莫要怠慢了!”心中则暗赞柳金蟾果然是文人,心细如发,能弯弯绕绕想到这些个小事!

可不,以小见大,越是小的事儿,越能让人觉得她们北堂府的跋扈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说话间,北堂骄已令人送了众位男医官出去,北堂傲心里不欢喜,觉得柳金蟾的病都还没看好呢,怎得就这么草草地打发了他们去,不禁闷闷地说道:“这都还啥都没出来呢?”

北堂骄要说北堂傲怎得没听出金蟾话里的意思,柳金蟾就赶紧接过话道:“什么没看出来?不都说狭心症了吗?”

北堂傲一听这“狭心症”立马忍不住娇嗔着瞪了柳金蟾一眼:“为你担着心呢?还有这闲情逗趣?”狭心症……别人得,柳金蟾也不能得——

若会得,就不会娶他,还对他一直这么好!

“也不想想为夫这心里多急?”

北堂傲瞪着柳金蟾不满地一说,琅邪立刻干咳了几声,以示这屋里还有人呢,别他们夫妻还没走,他们小两口就开始眉来眼去地打情骂俏,生怕人不知他们小夫妻浓情蜜意似的。

“依姐夫说,这节骨眼儿,反正人也都打发回去了,明儿真要请太医来看,也别兴师动众的往太医院去了,悄悄地遣人去独孤府就是,何必闹得宫里又知道,生怕你们小夫妻的事儿没人知道似的!”

琅邪斜了北堂傲一眼,就转而叮嘱柳金蟾好好休息,不要将白日里说的事搁在心上,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间就没过不去的坎,眼下的殿试也莫要怠慢疏忽了等语,就与北堂骄领着人从回了府。

只是,临出门,北堂骄忽然若有所思地回了头,看着柳金蟾欲言又止地站了片刻,方道了一句:“你……明儿晌午,得闲来我府里一趟!傲儿也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用饭!’

言罢,北堂骄转身而去。

这突然来的一句,不禁让小两口微微闪了神,不禁回首互相看了看,皆不知缘由。

“今儿,我大姐与你说了什么?”怎得刚怪怪的!

北堂傲将柳金蟾打横抱进帐里,一边宽衣一边担心不已地轻问道。

“能说什么?不就是叮嘱为妻殿试要好好应考!”最好不要有太突出的表现。

柳金蟾打个哈欠,不愿去提白日里的沉重话题——这是女人们该愁的事儿,男人不需要知道!

北堂傲一听这话,就知柳金蟾在说谎,明明那日进宫,大哥就说,为了柳金蟾的安全,最好让柳金蟾韬光隐晦,一直装傻充愣——

第740章 竭力自救:小夫妻各怀心思

就是真有才也莫要外露,省得锋芒还没扎人眼儿,就先让皇太女盯上,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是小事,就怕不谙小地方的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柳金蟾都这么说了,他一个男人还能多问么?只得转了话题:“就是这样,妻主也莫要让那个自己太累,这考试考上了状元也不过是赐你一个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反正啊,进了殿试,你就是一文不名,至少也是个进士及第,正七品的县令是跑不了的,就看分在哪个县,是富饶之地,还是贫瘠之处了!”

柳金蟾点头:是啊,她先白捡了一个贡生——赐举人及第;眼下又要白得一个进士及第了!可见娶北堂傲,她就是他日不当嘉勇公夫人,也算是个有了功名的成功女人——

年轻有为啊!

“是啊……没什么可愁得了!”好日子也算到了头了!

柳金蟾仍凭北堂傲将她脚上的鞋袜取下,待要合眼闭目好好想想,她今后到底该怎么着罢,眼微微抽过去,竟觉得北堂傲低脸侧过去为她摆放鞋袜的模样,微微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安安——

他们都是出身好,又漂亮,却偏偏都所托非人,最终不得不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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