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冷哼一声:“都跟你一样磨磨唧唧的?”

“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多!”奉箭忍不住要说雨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雨墨就撇嘴,冷瞅了奉箭一眼儿:“你啊,就是屋里待久了,没见过世面!”

奉箭一听这话,暗想自己大半个大周都走全了,就是西域也走了泰半,见识不比你多……但,瞧不起雨墨不是给自己找堵么?他一个男人要把她比了下去,她将来还愿意娶他压她一头?

奉箭索性也不与雨墨较真,只道:“那你怎知他想什么?”

雨墨把下颌一抬,无不骄傲地说道:“是个乡下人都知道!”也就你这愣头青不知道!

奉箭一听不欢喜了,撇嘴道:“照你这么说,就没人不知道了?”

雨墨立刻一副理所当然地看向奉箭,好似在说“只除了你”!

奉箭不禁气结,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

雨墨摇摇头,不想理奉箭吧,奉箭还死盯着她瞅,少不得开口道:“若他不知这手艺是不可外传的,他何必说得咯咯涩涩的?”

“那是因为他是老实人,没求过人!”奉箭虽觉雨墨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就是不想轻易承认自己错了。

“没求过人,他们每月领的钱何以是你送到书院去发的?”雨墨嗤之以鼻,一副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奉箭瞪大眼。

雨墨撇撇嘴:“虽常言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但老小恩小惠的,把本本分分的老实人都养成了贪的毛病……真不知你们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还是我们小姐说的对,真正的报恩,是应该让恩人更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施舍!哼——”

雨墨扭头走了。

奉箭语塞,一回首,便见弄瓦傻乎乎地看着他。

“看什么?你也跟着她不学好了?”奉箭恼道。

弄瓦吓得赶紧摇头。

奉箭气呼呼地转身欲走,弄瓦才低低低地嘀咕了一句:“雨墨姐姐很生气……因为……她上次就故意当着张老爹和那头的阿三公,说福叔的手艺是传女不传男、传家不传外的!”

奉箭一愣,一时不该说什么好了,但让他给雨墨道歉,他拒绝,只得梗着脖子朝屋里走:“愣着作甚?爷一早就起了!一会儿叫水,你不在,仔细收拾你!”

弄瓦一听,赶紧迈着他的小短腿往屋里跑,独留奉箭在原地,瞅着那头又和奉书叽叽咕咕的雨墨,兀自懊恼,要冲过去,将二人支开吧,弄璋竟冒冒失失得跑了过来,险将奉箭撞了个满怀,恨得奉箭骂道:“跑什么跑,这要是小小姐在这儿,你也这么跑?”

弄璋却开口道了一句:“不好了,小小姐浑身发烫!”

“当真?”

奉箭当即吓得脸色煞白,也等不得弄璋再答,就赶紧往外面的厢房跑。

楼上,北堂傲一夜醒来,无论左思还是右想,心里还是不愿意柳金蟾丢下他在家带孩子,自己去找快活。

但……

自己偏偏昨儿一松口,应了她的话,一时也难出尔反尔,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

要如何吧,他又不敢直接说“不许去”,但放人走吧,他心里不禁空落落的,还总觉得柳金蟾出门就没好事儿!思来想去,只得一大早,就盘在柳金蟾身上,百般缠绵外,随带吹吹耳边风。

第507章 千方百计:不许去吃杀猪饭

“这一早儿的风都刮得呼呼的,指不定外面又下了一夜的大雪了!妻主,这石阶上只怕都结了一层冰,你下山没有为夫在身边,可要小心呢?”

北堂傲开口就是柳金蟾的软肋:天生平衡感差不说,还反应迟缓,逢滑必倒!

柳金蟾不听还罢,一听心里也跟着打了退堂鼓: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她可怎么走?但嘴上,她可不敢轻易说自己不想去了,只拿手扶住北堂傲又开始扭动的腰,思考自己要怎么说服自己从烫呼呼的大香玉身上挪开,然后前往……天寒地冻乡野。

尤其一想到艰难地出门后,迎接自己的竟是白雪皑皑的一片石阶,柳金蟾的心里就不断打鼓,离开被窝的意志,脆弱得不堪一击。

“妻主,山下的田坎,想来走着泥泞,你的棉鞋受不住水,走路可要多看着点路!”北堂傲贴紧柳金蟾的颈脖,再一次耳语。

一双浸湿了雪水的棉鞋,立刻在柳金蟾的脚尖透出湿淋淋的冷,当即让柳金蟾昨儿还有几毫跃跃欲试的心,瞬间冷凝成冰。

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而且……这杀猪饭还是她主动提及的!

柳金蟾不敢和北堂傲说她又把自己圈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得故作无畏地笑道:“既应了人家,为妻且忍个一二日……”

“一二日?”

北堂傲陡然起身,怒目而视:“你是说你还真要在那家过夜了?”

无须过夜,她柳金蟾何须报备?

“晌午才开席……”柳金蟾欲说个充分的理由,无奈北堂傲俨然一副“我不听”的模样坐了起来:“你说,除了那大花疯,还有谁去?”

“我的相公哎,你也不怕着凉的么?”柳金蟾一见北堂傲光溜溜地坐起来,吓得赶紧拉起被子,拽着北堂傲窝回衾被里,“看你身上都冰了!”

“妻主真心疼为夫,就不该吃个杀猪饭夜不归宿!”北堂傲推开柳金蟾的手,恼恨道,“才说这外面乱得紧,你又丢下为夫一个人在家,算怎么回事儿?你说,你是不是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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