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胡诌!”

“雨墨姐姐,弄璋错了!”弄璋人小灵活,撒丫子就一路跑了老远,雨墨也不示弱,一路追出栅栏去。

倒是奉箭拿手压压脸上的潮红,嘴角儿微微止不住地勾了勾,默默地拾起雨墨放下的袖笼,自个人抱了起来看外面:好似夜里会下雪呢!

从柳金蟾晌午回来,不眨不眨,一天又从斜阳西下滑到了月上柳梢。

楼上说不完、道不尽的呢喃细语还在继续,奉箭几个去上面撤晚膳的时候,隐约还听屏风后,爷躲在帐子里与夫人叽叽咕咕地,说他想夫妻好好养个半年,预备再给柳家添一个的事儿。

楼下就传来敲门声。

先一阵,没人理。

接着又是一阵。

奉箭一听帐里夫人问:“这是谁这么晚来了?”貌似有要起身的意思。

爷就赶紧喊了奉箭一声,然后拉着柳金蟾依旧躺回去,奉箭临下楼时,依稀听着爷与夫人撒娇道:“谁来,也不许你去……天塌了,也不许走……”

奉箭心里怪怪的,不解何以爷变成了这样,不禁担心自己嫁了人,是不是也会这样?

思及此,奉箭脑中忽然就乍现了,那次不经意看见夫人与爷在帐子里的事来,顿时羞得满面通红,那里还敢多想,两手捂着脸就往楼下跑——

羞死个人了!

楼下。

老张头正引了王珀来。

为何?

老张头是个热心肠,一听这王珀说日子要过不下去了,此番来,就是想将手上一些货物,赔本买给书院,而且这些货物还都是书院需要的,当下觉得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他经那老三公一提点,就赶紧像报恩似的,算着素日里北堂傲这节骨眼都在哄孩子的时候,急巴巴地领着这王珀与那阿三公匆匆朝北堂傲这边来了。

一路上,王珀和阿三公一唱一和,更是把这笔生意的划算处说得跟地上白捡钱似的,欢喜得老张头,健步如飞,领着他们二人,就飞也似的到了北堂傲家的院外。

虽前院只用半人高的栅栏围住,但临到门前,怀着老百姓对先生淳朴敬意,老张头还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柴门扣了几扣。

王珀是第一次到这屋来,眼便习惯地打量了一下小院,破旧的栅栏中间一个小院,院里猪圈、鸡窝、小菜地连着锄头等物是样样具备,唯一与那边茅檐低矮的不同的,是这院中是一套明显好似用两套小瓦房拼接而成的上下阔五间的小瓦楼——

破旧、斑驳,上面的瓦虽好似刚换过,但坑坑洼洼的墙体则让一看,就是一间多年未有人住过的老旧瓦房,房外更是不见一根玉米棒子垂在梁间,以示富庶。

“这家男人在书院当先生!”

老张头一见王珀脸流露出的失望,忙介绍道:“别看外面乱七八糟的,屋里可是齐齐整整的!”

王珀笑,但……说实在的,这家能不能帮忙,她可没把握:一看就不像文人雅客们那等茅檐小舍——

屋虽陋,但屋前或种菊、或翠竹几竿掩映,总之都别有一番意境!

“恩恩!”

王珀微微有些后悔,尤其是眼前的小院农具整齐、鸡窝有序,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户农家——但也算托了点关系的农家吧!

王珀努力说服自己,指不定这有点关系的,就是个大关系,毕竟这院落比较那边,修得可是华丽了。

一敲无人应。

老张头又微微将声放大了点儿,随便还喊了声:“有人吗,我是老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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