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重,而今……还不如一个小知县,却还妄想着东山再起,得罪了京城靖国府,还想重振旗鼓,哪有这般简单?”

胡跋说话间,不禁拿眼扫了扫身后尾随的柳金蟾,看得柳金蟾莫名其妙,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身后的权贵是靖国府?一滴冷汗悄悄滑过柳金蟾的额际——

若这儿还是胡跋当知府,她绝对不再来了。

胡跋瞅柳金蟾,尉迟山长也不禁扭过头来,然后看着柳金蟾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颇具深意的话:“老妇,此生自认无愧于天地……却独独对北堂家亏欠太多,罪难恕啊!”她女儿三十余载都还无法释怀呢!

柳金蟾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得安慰道:“无国哪有家,想来山长也是以大局为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么?”

尉迟山长微微有一丝的恍惚,回想当日,因先帝好猜忌,致使朝中无将可用……然,再是不得已也不该以人家的老父弱子为质,又生生断了人家长子的大好姻缘,送去那夜不安枕的地儿,纵是富贵已极,又岂是北堂家大公子所求的?

“是啊,迫不得已!”也为削弱北堂府在军中盘踞近百年的势力,不想倒成就了北堂府今日的鼎盛之势——

当日桀骜不驯的北堂娇一夜长大,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北堂二公子也嫁人要为人父了呢!

“先帝的多疑让大周痛失两员威震四方的大将……”

山长很想说就是你柳金蟾夫婿的亲生父母,然欲开口却又怕引来柳金蟾的唾弃,既然北堂二公子眼下不想她背负他家族这些往事,她又何必给她添者继续负担?

“是啊,北堂府一下子断了两根支柱,先皇也在痛失了爱子后一病不起,璟公主年幼失了依持,幸而有皇太父……”

胡跋把话接到这儿,颇有用意地又接了一段:“皇太父自幼怜惜璟公主无父无母,难免养得骄纵……性子难免霸道了点,璟驸马能包容自是要多包容!美人嘛,素来是脾气要大些的!”提起这美人,胡跋突然很想知道璟公主到底美到何等模样。

胡跋朝柳金蟾这么一说,山长虽不解这是为何,但她答应过绝不泄露北堂傲的身份,所以她选择摸鼻尖沉默。

柳金蟾直接就有点傻,她像个驸马么?

她相公是有点凶悍,但……他那点子“公夜叉”的功夫那及她村里楚天白她相公——

一句话不合心,手就提着楚天白的猪耳朵,三句话不称意,那就热闹了,提着鸡毛掸子能把楚天白追得满村里撒丫子跑,把一个傻天白,练得跟只猴精似的,动作敏捷不说,人也成精了,张口就会说:“相公美若天仙”“相公是天下最美的男人”“天白心里只有相公独一个”……三句话摆平她男人!

“胡大人,怕是弄错了什么?”她要是驸马,她还用来白鹭书院读书?服小做低,讨好相公就有饭吃了。

第381章 朝廷旧事:山长心中的亏欠

柳金蟾硬着头皮开口:“金蟾可不是什么璟……驸马?”冒充有背景的是一回事儿,冒充驸马那等于自掘坟墓。

“……”胡跋先是一愣,后一想着昨儿公主的话儿,吓得额头流汗,赶紧笑道:“看我这老糊涂,柳举人怎么会是璟驸马呢?呵呵呵……”微服私访、微服私访,岂能泄露身份!

山长见此,索性也适时添了一句:

“说起璟公主之尊贵,想来而今北堂家二公子也是贵不可言,想当日慕容冰为得北堂相青睐,数十年拜访北堂府,无不带着才貌出众的次女,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白了就是想攀二公子的亲。其余望族趋之若鹜就更不用提了。”言下之意,就是北堂家二公子才是炙手可热。

胡跋急了,担心山长触怒了哪个不讲理的璟公主,她又不敢明示,只得又急巴巴地补了一句:“然,国戚之贵岂可与皇亲之尊相提并论?”

山长听胡跋话里的意思,知胡跋是误会了,她这个人淡然,素来不在乎权贵,不过是自己亏欠了北堂家太多,想要弥补些许,自然不会与胡跋争执,索性就顺着这话道:“尊不尊、贵不贵的,夫妻真心真意地好好过日子,同甘苦才是最最要紧的!”

言罢,白鹭山长看向越来越不自在地柳金蟾,愧疚不已地道:“老妇长言俯仰无愧于天地,然……对于北堂家,老妇亏欠的太多太多……尤其是北堂家二公子,他自幼失依持……”

后面的话,她还要说,却不自禁哽咽起来,末了只得拍拍柳金蟾的肩道:“做一个女人要顶天立地,尤其是要有担当,好好……疼你相公,他……也是个可怜人,他第第一次见他爹娘……却也是最后一面……”

尉迟山长这话未未尽,老眼就红的像只兔子,那酸涩劲儿就跟梗在喉咙里的核桃似的,上不去、下不来,自见到柳金蟾,她就常常夜不能寐,希望能将柳金蟾培养成一个栋梁之才,以告慰北堂府二位将军在天之灵!

所以,隐隐觉察北堂皇后欲去储君,改立其女之心,她也是默许——这是北堂家该得的,是大周数世来亏欠他们的!

老山长这一失了常,柳金蟾和胡跋不禁有点傻。

柳金蟾要安慰几句,胡跋却对她摆手:“难得她说出来,哎——想来憋了几十年,今儿才能一吐而快,实在是……人在官场身不得已。你年轻,不知当年……匈奴人都快打到了京城外……尉迟大人临危受命!”

“难道除了北堂府,就没别的将?”柳金蟾与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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