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焦地随之跟上,从身后抱住了她,“不走,不让你走。你走了,我也不上学了。”

她僵直地站着,眼神无可奈何地,略略柔软,“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有,你也有,不要再像小孩子了……”

“我有!我要的生活就是和姐姐在一起!可是你不让!你分明答应过我的,等我长大!我好不容易长大了,你却跑了!”萧城卓的话里,仍然透着一股稚气的倔强,抱着她的手臂却不松开,仿似唯恐她跑了一样。

“你这样,我就生气了!”她端起了脸,“而且,我保证你下次再也找不到我!”

萧城卓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姐姐,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是萧伊庭做错了什么吗?可是,我没有错,为什么连我也不要了?”

那样的声音,让叶清禾心里酸软得发疼,双唇微颤,“不,你没有错,他也没错,是姐姐自己的问题,你听话,回去上学吧,长大了,就要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萧城卓仍然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为什么像男子汉就一定要分离,可是,从她身后凝视着她瘦小的肩膀,那突出的臂骨,端直的线条,都在向他表明着她的坚定。纵然难过,还是忍住了不去抱她,“那你答应我,不要再消失了,我就回去。”

她沉默着,终是点了头……

门口,进来个金发男子,看见这两人,笑着走过来,“嗨,叶。”

叶清禾有些烦乱,一个没走,另一个又来了。

萧城卓却莫名对这人有了敌意,“姐姐,这是谁?”

他说的是英语,金发男子也听懂了,自我介绍,“我是叶的朋友,见到你很高兴。”

“我一点也不高兴!”男人知男人,萧城卓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怀好意,当然,这句说的是中文,然后用英文补充了一句,“我是她的丈夫!”

金发男子错愕,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地说,“见到你很高兴。”

“清禾,我走了,下星期再来看你!”萧城卓霸气地抱了下她,连姐姐都没叫,直接叫了名字,还不顾中美友谊,用极不善的眼神瞪了下金发男子。

想打姐姐的主意,做梦!就算姐姐要嫁,也只能嫁给萧伊庭!虽然,这同样让他很闹心!而且,其实已经嫁了……

金发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看着萧城卓的背影,问她,“真的吗?”

对于金发男子的执着,叶清禾苦恼至极,甚至已经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她已经有丈夫了,可他总是不信。

如今算是给他眼见为实吧!

她点点头。

他眼神果然灰暗下去,“好吧,我信了……”

叶清禾便上楼去了,被j逮住,“清禾,怪不得瞧不上,这个可是极品啊!”j脸上写着兴奋,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她摇头叹息,“不是……”萧城卓?疯了吧!

可j却明显对萧城卓感兴趣,最后叶清禾把她按下去坐端正,“拜托你的行为和你外表协调一点,你这样让人想起女se狼啊!人家比你小八岁!”

“年龄不是问题,国界也不是问题……”

叶清禾听不下去了,进了房间,把门给关上,让她在外面絮絮叨叨,如果说,在她曾经的圈子里,萧城卓这样的,一抓一把,她会不会疯了?

曾经。

曾经就是过去了……

她扑倒在床上,休息。

j市的秋天,萧城卓从北方跑过来,要走店里一大盒桂花糕。而j恨不得把整个店都包给他……

冬天,萧城卓还是坐几个小时飞机过来,北京寄来的邮包,还没拆封,整包送给她,里面是寄给他的“过冬粮食”。

那个熟悉的地址,看在眼里,烫在心上,她甚至听见心口灼烧时“兹兹”的声音……

中国年,他没有回去,陪她和j在茶庄里包饺子看春晚,看到赵本山的小品时,他笑得躺倒在地毯上。

而她看着他,终究只能是一声叹息……

零点的时候,他打电话回国内拜年,叫“大哥”,人家问他可吃了饺子,他说,“我和姐姐在看电视……”

她心中一沉。

果然,手机递到了她面前,“大哥叫你听电话。”

她看着那手机,就像看着一枚定时炸弹。

或者,她该把粗暴地扔掉,再凶神恶煞地把萧城卓赶出门,就像她当年决然离开北京决然与过去划清界限一样坚定,可是,她是叶清禾。

“快啊,姐姐,长途很贵的!”他说。

她接了过来,搁在耳边,快三年了……她好像不会说话了……

哑然一声,“喂……”

“妹妹……”那边传来的,却是这样一声。隔山隔水隔了太平洋。

那一瞬,呼吸凝滞,心跳停止,手机亦从手中滑落,就连电视里那些欢欣鼓舞的声音都远远隔离,耳边如雷一般阵阵轰鸣的,只有那回声:妹妹,妹妹……

这,就是她原本以为的忘记……

“我……去看看饺子……”她提起长裙的裙摆,慌慌张张去厨房,却在下楼的时候差点被裙裾绊倒。

这,就是她和j约好的优雅。在新年到来的时候,着长裙,化淡妆,以最优雅的姿态来迎接新年。

萧城卓拾起手机,听见那边的人在说,“妹妹,新年快乐……”

j不明,看着她下楼的身影,讶异地嘀咕,“我们……不是刚刚吃了饺子吗?”

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恍然明白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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