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几分,「比起再次见到他,你意外的是我跟他的父子关系?」
唐振东敛去笑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太多的无奈、苦涩、还有隐藏起的痛楚,「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那麽避之不及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上官锦细细地摸着他的脸,「我跟父亲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们很少有往来,尽管是在靖安府,却过着各自的生活,我从没想到背地里他那般心狠。」
「不管怎麽说,他都是你父亲,我没有恨他,也不想跟他再有牵扯。」唐振东低低地垂着睫毛,「是我没藏好情绪,知道你们的关系後,应该隐瞒着当作秘密。」
「傻瓜,你不告诉我,我更加担心。」上官锦伸手抱住他,「你要相信,我跟他不同,决不会那麽对你,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伤害你。」
唐振东伏在他的胸口,他的臂弯温暖而坚固,仿佛能抵挡一切,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问:「你不介意我跟他的过去?」
「如果那也算过去,就不该让你浑身是伤。」上官锦不觉得跟他父亲有过纠缠,相反是父亲狂妄无理,任意将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唐振东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整个人有着前所未有的松懈,好像过去的事再不能影响他,「世人说大难之後必有後福,我能遇到你,是很幸福的事。」
上官锦心口一软,温柔地摸了摸他。
唐振东又开口要求,「你答应我,别去找他,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振东……」低沈的声音带着一丝沈重的怅然。
唐振东笑容淡淡,「我现在是唐振东,不再是被卖去落月坊的唐逸欢。」
上官锦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天神般完美的双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滚着夺人心魄的光,「我答应你。」只要是他提的要求,就算再难的也会答应。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qíng_sè)45
第二天醒来,唐振东发现自己躺在奔驰的马车里,脑子顿时清醒大半。睁开眼看到上官锦坐在旁边,他衣冠如雪,冷漠如霜,像一座散发着巨大寒气的冰山,见他醒了,放下手中书籍,冰冷的目光恢复了一些温度,「你醒了。」
「这是要去哪?」唐振东坐起身问,因昨晚睡得太熟,何时被抱到马车里也不清楚,但醒来看到上官锦在身边,莫名的就感到安心。
上官锦倒也没隐瞒,「我们去瑞丽。」
「是在东洲吗?」
「是的。」
唐振东掀开帘子望去,天色是淡化的孔雀蓝,车夫正架着马,不禁道:「瑞丽离的远,怎麽突然想去?」按耗费时间算,去东洲需要三个时辰,到了东洲要再花五个时辰去瑞丽,这麽一算,就深感去的突然。
「府里这两天要忙娘娘的寿宴,几个管家会布置妥当,我们留下也没多少事,不如出来落得轻松。」上官锦扬了扬唇角,显然比起待在府里更喜欢往外跑。
「是不是因为我……」唐振东低声问,这次走得那麽匆忙,远远比去茶园还措手不及,难道是因为九爷这两天在府里,为了避开他而跑出来。
「前几天就决定去瑞丽,可不是一时兴起。」上官锦看着他出神的模样,从袖里摸出一把金边折扇,敲了下他的头,「你既然出来,就要想着外面的事。」
「好的……」唐振东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出手太快,还没看清动作就被他敲在天灵盖上,若那扇子带上内力,只要他想,足以让他脑袋迸裂,蹙起眉想了想利害关系,唐振东心有余悸地又问,「我们何时回去?」
上官锦又敲了一记在他头上,力道不是很重,就是不高兴他怎麽又急着想回去,「不是说不想这些吗?」
「对不起。」唐振东道歉。
上官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拿他没辙的样子,不管何事他都游刃有余,想要做的没有不成功,可唐振东的存在颠覆了常规,不知该如何让他温顺一些。
唐振东看着他无奈的神色,像是不知怎麽说他的样子,不由地笑了,问:「这次为什麽生意?」
「玉器。」上官锦默默地说,又将玫瑰茯苓糕递给他,「东洲近两年越来越繁华,瑞丽有天下最好的玉,也有玉石毛料,去那里能买到好货。」
唐振东吃着糕点,左右张望一番,问:「只有我们两人去吗?」
「是的。」上官锦拂开他脸颊上的发丝,温柔地望着他,冰雕般的面庞在白光里有着神迹般的美,但这麽完美的男人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唐振东的心跳了一下,难以直视地低下头,咬了一口甜软的糕点,吃得过急被呛,顿时咳得面红耳赤。上官锦担忧地拍着他的背,他边咳边摇手说没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窘得撇过头,为掩饰尴尬又若无其事地问,「这次仅以玉器为主?」
「去瑞丽一趟,见到好的毛料就买。」话落,上官锦倒了一茶给他,「走得匆忙,没多带吃的,待会下了马车,我们去吃饭。」
「已经很周全了。」唐振东没想到他连茶都带了,顿时备感温暖,以为匆匆带着他离开,什麽东西都只能现买,没想到连茶点都准备妥当,比所想的还要体贴。
下了马车後,金色的阳光将整个东洲染得灿灿发亮,与洛阳城的人来人往不同,这里像小镇一般清静。走了一段路来到市集,变得热闹非凡,东洲以买卖为主,街边店铺云集,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一应俱全,玉器书画、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