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森喝了点酒,舌头也有点大了,“不是说聚会的吗?就这么干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既然有设备,咱们就要唱个够本!别一个个都在这儿装?这样,猜硬币,谁猜错了,谁上去唱!”
“猜硬币有什么意思?打牌吧,过年不就要打牌吗?”卫峰开口,“别人打麻将来钱,咱们也不来钱,就唱歌,谁点炮,谁唱,自摸的话,除了赢家,其他人都要唱两首!”
“咱们这是五个,怎么打麻将?”
“多一个人钓鱼啊。”
于磊立刻举手:“我、我不会,我不来。”
一行人坐在了麻将桌上,马森拉着于磊站在自己身后:“你就在我身后钓鱼,我赢了,那人要唱两首。”
“你要点炮了,就是你们俩一起上去唱。”
卫峰在旁边接道,于磊瞪大了眼:“那你行不行啊。”
马森回手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要相信党国呀!放心吧,我四岁就认张,五岁就上桌了,别的不敢说,打麻将,绝对通杀他们!”
马森没有说谎,他们家有过年过节聚会时打牌的传统,他从小就搬个凳子在旁边看,要是论年代来说,那是绝对的门里出身,但是他忘了,在中国这个大环境里,特别是在开市,不会打麻将,实在是很少很少,真要比资历的话,孔玄章和卫峰是都不差的,而且,他们从小受到的熏陶更高端一点,要知道,他们几乎是看着政治麻将长大的。
所谓政治麻将,说白了就是送张,这看起来容易,其实不然,你要送张,要送对了,那在没人给暗示的情况下,就要猜对对方要什么,不说一猜一个准吧,总要做到,打了几圈,就知道对方是要桶要万还是要条,这种猜牌的水准,可不是马森平时看的路边麻将能比的,所以打了两局之后,他虽然没有去唱歌,但也感受到了局势不容乐观。
“马森,你行不行啊,我看你怎么总差一点啊。”
于磊捅了捅马森,马森不耐烦的说:“你慌什么啊,这不还没让你唱歌吗?人庄航还没说什么呢。”
第一局是卫峰赢了,庄航点的炮;第二局是孔玄章赢了,还是庄航点的炮,因此,庄航已经上去唱了两首了。
“我说你平时也没这么腻歪,怎么今天变了个样,该不会是酒风不好吧。”
“我不会唱歌,你要输了,只能输一局,我只会唱《真心英雄》。”
“只会一首,国歌不会唱?”
“那你只能输两次。;
马森一边将手中的闲张打出去,一边转头看他,正要说什么,那边卫峰已经笑嘻嘻的开口了:“夹三条,刚听上,正准备换张呢!”
……
“石头,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乌鸦嘴的!”
马森咬牙切齿,于磊无辜的看着他,于是两人一起上去唱歌,马森唱了首《发如雪》,于磊唱了那首还是在高一跟着众人学会的《真心英雄》。
真的来说,于磊唱的还不错,毕竟当年唱过好多遍,印象也深刻,只是他在这个时候,唱这首,令几个人心中一时都有点古怪的感觉,也许就是受了这个感觉的影响,马森在下一把,又点炮了,卫峰在那边大笑:“我说石头,你还是换个人钓鱼吧!”
于磊抓着头看马森,马森抓着头瞪他,于磊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不过他还是叮嘱道:“你别再输了啊。”
“你放心,事不过三!”
马森咬牙切齿的说,他也真的做到了,这一把,他的确没有点炮,但是,孔玄章自摸了,开市打牌的规矩就是点炮给一个,自摸所有人都要给两个,在这里,也就是每个人都要上去唱两首。
卫峰唱了,马森唱了,庄航也唱了两首老歌,轮到于磊,可把他给难为死了,因为不等他说什么,卫峰就将他的路堵住了:“唱过的不能再唱!”
“那我,就会那两首。”
卫峰一翻眼:“你自己看着办。”
马森帮他出招:“要不这样,你脱衣服吧,脱两件衣服也算了。”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多想,他过去在初中的时候也好,在家里和那帮堂兄表弟玩的时候也好,一起打麻将打扑克,要不是贴纸,要不就是脱衣服,反正都是男人,tuō_guāng了,也不过是图个乐,现在虽然外面冷,但这屋里的暖气可充足,就算穿夏装也没关系的。
“脱衣服真行?”
于磊有点犹豫,又有点动心,对于他来说,脱衣服要比唱歌容易多了,更何况,他们一个球队的,平时换衣服洗澡都经常,他也不觉得这时候脱个一两件就怎么样,只是,别人都穿的好好的,他一个人脱,会有点尴尬。
卫峰看了眼马森,又看了眼孔玄章:“反正我是没意见。”
庄航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孔玄章道:“你脱一件,我帮你唱一首。”
“这还能帮唱……”
马森正想抗议,就感到一个冰刺的目光直射而来,那目光他其实是非常熟悉的,当他想将手往于磊的身上拍的时候,当他想和于磊搂抱的时候,就经常接收到这样的目光,只是这一次的,比平时的更为猛烈,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了,刺激的他的酒都醒了几分,再回过神,就觉得自己先前的提议太大胆了。
“我真蠢,在孔玄章面前让于磊脱衣服,真是找别扭!”
他这样想着,至于为什么不能在孔玄章面前这么做,他没有去细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深思,虽然他隐隐的已经知道了点答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