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远依旧闷头炒菜,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于岷呲着牙瞪他一眼,自己搬个凳子坐到小方桌边上,专心剥葡萄吃。
吃一个,看一眼锅里的菜。
等了好一会儿那笋终于装了盘,于岷眼疾手快地拿筷子,这会儿完全等不及商远喂他,就先吃了一口。
“烫,烫——”于岷嘴里嚼着笋不断地吸冷气,嚼上两口才觉出味道来:“我操……好咸!”
但是商远做的东西他从来不浪费,也就没吐出来,皱着脸嚼完吞下去了,痛苦地吐舌头:“真的好咸……”
商远站在桌边,也没给他倒水的意思,“真的咸?”
“废话你自己尝啊,真咸!”
商远凑过去舔一口于岷吐在外面的舌头,语气里莫名带着笑:“舌头都咸得僵了。”他那语气奇怪得很,于岷总觉得这话后面要再加两个字,真好。
商远把那盘笋倒回锅里,又倒了一大碗水。
商远不乐意说话,于岷也觉着没意思,不指望商远动手了,自己去倒了杯水喝。
晚上到大桌子上吃饭才发现,另几对夫妻为了弥补质量,都做了许多菜,吴侃更是炒了五六个不一样的,卖相不咋样,诚意倒十足。
介绍商远这边的时候,明月起了个头,另几家也跟着一片嘘声。
“就一个菜啊。”明月指着自家盘子和他比,“商总效率这么低,不会做啊?”
陈一青在边上帮着解围:“老板忙嘛,哪有功夫学做菜,一个很不错了。尝了才知道好不好。”
即使陈一青这么说,商远还是被说得有点尴尬。
一直没说话光看别家热闹的于岷突然一摔筷子,木头筷子和木头桌子碰着啪地一声脆响把周遭一圈人都惊得一愣。
他伸长胳膊把那盘笋搬到自己面前护了个严实:“一个怎么了,我爱吃就行,都他妈闭嘴,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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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岷这么一甩脸子,桌上立马冷场了,连陈一青都磕巴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光在那儿尴尬地笑。最后反而是商远出声缓了气氛,他微笑着示意另几家:“吃吧。”
这才重新热乎起来。
明月过来蹭菜,于岷护得紧,嘴上顾着接商远喂过来的吃的,嚼好几下才有说话的地儿,偏不落下骂她:“去死,不给!”
明月哈哈笑着回自己位子上了,灌了大半杯雪碧都没止住笑。
晚上回小木屋,一进去商远就关了门赶走摄像,不让拍了。
于岷窝进床里,看商远径直进了厕所。门直接关上,招呼都没和他打一声。在枕头上蹭了几下脑袋,于岷懒得再动。鞋都没蹬,和衣眯了会儿。
眯着就觉得被抱起来了,睁眼看见商远全身湿淋淋的,把他也往淋浴头下凑,浇了一头的水。
虽然水是温的,于岷还是被浇得一个激灵,攥着拳头就往商远脸上砸:“我操你……”
商远没任他打,一手挡他,一手抓,按着他后脑勺,吻了个严严实实。
于岷眼睛瞪得老大。
敷衍地对付了会儿商远的吻,于岷拉着嘴角的唾沫线离开点距离:“我说你没毛病……”
又是一句话没说完被堵上了,商远一身的水,于岷也是,两人这么吻,画面里都带点落魄感。于岷的头发长,这么一湿,眼睛都遮住了,商远把他头发用手梳到后面,着急地用舌头拽于岷的唇舌。
商远的口腔很热,吻里赤裸裸地写着拆吃入腹,于岷很久没被吻得这么狼狈,气都喘不上来,商远却不停加深这个吻。舌根被缠得又麻又疼,嘴唇周边又被吻又被舔,商远吻得挺不像平时那有章法的样子,牙都刮到他嘴唇,辣辣地疼。
他觉得商远这个可怕的吻把他舌苔都翻了一遍,每一处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烫,于岷脖子都被吻得不自禁地仰了起来,于岷眼睛微微睁起一些,发现商远压根儿就没闭上眼睛,眼神发狠地盯着他看,额边流下的水滴,像极了曾经幼稚狂热的汗。
于岷嘴上回应的动作顿了一下,被商远狠狠咬了一口舌尖。
“你这狗……”于岷被吻得分不开嘴,骂得含糊,还真有点痛,眼角好像要浸出泪来。
商远突然就停了吻,去舔他眼角,眼睑被舔得很痒,粗糙的舌苔一下下擦过那儿,眼角好像更红了。
商远把他鬓边的头发都弄后面去,双手手指从耳朵后面缓缓摸到下颚,又急不可耐地让两人吻到一起。
于岷觉得今天嘴里已经全是商远的味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像是失去了味觉,那入侵进来的唇舌的力道在他舌尖上发泄、刻写。于岷被吻得指尖都在疼,骨头都浸透了酸。
他和商远不知多久没这么专注地接一个吻,通常吻着吻着一边扩张,吻着吻着就吻到身体下面去,那种两道灵魂在唇舌间跳跃撕扯的心悸感把于岷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
钻心地疼。
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商远渐渐吻得慢下来,一点点缠绵交错着触碰于岷的嘴唇,于岷闭着眼睛回应得特别专心,跟着商远的节奏也慢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吻。整个人都和顺垂的头发一般服帖,睫毛也是低低的,盖的眼神是动情而不是锐利。商远都快忘了于岷这副无害的模样,他什么时候把于岷放得远了,放在自己不是随手能够到的地方,再去抓的时候,只被扎了一手血淋淋的痛。
商远把最后的吻印到于岷额头上,灼热得很,他喊他:“小岷。”
于岷竟没说出多余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