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的想法:瞧瞧人家,背后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殿下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尘埃,那从容不迫的气度,那目中无人的风采,那嚣张跋扈栽赃陷害的德行!
没一会儿,通讯器又响了起来,章以头都没抬,接通,霍尔的身影出现在空气里,“脸皮这么薄?好了,我在军舰上,现在就过来。”
章以提笔装模作样写了几个字,“我忙得很。”
“忙什么?”霍尔端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今晚跟我一起吃饭。”
“这算命令?”章以故意掉过脸去嘟囔:“原来我是个军人。”伸手关通讯器,画面消失前,霍尔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想解决运动会……”戛然而止。
章以懊丧,托着腮帮子愤恨:“言而无信!说好了不逼我陪你吃饭,现在算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直磨蹭到晚饭时分才去了中央政府,车子直接开进27楼,霍尔拉开车门,章以都懒得瞧他,笑眯眯地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你们好。”
严肃认真的工作氛围立刻热烈起来,原本恭敬有余情绪全无的问候骤然变得热络浓烈,一个个笑嘻嘻地问好,居然还有俩拍了拍章以的肩膀。
霍尔环视四周,诧异不已,但却平静无波地拉着章以的手进了休息室,刚关上门,章以立马不着痕迹地拐到长餐桌后面,往椅子上一坐,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胆小鬼!”霍尔拍了拍他的脸颊,拖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下,“你看,现在像不像上司找下属谈话?”
把军帽递过去,“本来就是谈公事。”
“好吧,谈公事。”霍尔接过军帽,随手扔到沙发上,“他们希望你能在开幕式上代表运动员宣誓。”
没等话音落地,章以站起来,“你到底哪头的?”
“稍安勿躁,等我说完。”章以坐下来,斜着眼睛看他,霍尔接着说:“他们想把网球改成揭幕战,放在开幕式上……”
章以拍案而起,“你到底哪头的!”
“你不同意?”
“我得傻成什么样才会同意!”
“唉……”霍尔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报名?上了贼船可不容易下来。”
章以居高临下地睥睨,“你也是贼船上的船员之一!”
霍尔摇头,“他们连收受贿赂操控比赛都向最高院坦白了,最高院依据相关条款不予追究,已然无力回天了。”
“这其中没有你的授意?”
霍尔微笑,“我在战场上,刚回来。”
谁信啊!章以倾下身体,与他面贴面,和蔼可亲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一位神奇的运动员,参加高规格的比赛,在惊雷般的掌声中上了场,而后在几万翘首以盼的观众面前,挥挥手潇洒地退场而去,徒留莫名惊诧的观众驻守当地,全世界一片哗然。”
霍尔挑眉,“他是你的榜样?”
章以笑得极其温润,“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好吧,我想皇室的荣誉可能不足以让你取消决定。”
章以微笑。
“不出所料的话,你个人的声誉,你也不在乎。”
“我很想在乎,可你们得寸进尺,逼得我进退维谷。”
霍尔更正,“是‘他们’。”正当此时,敲门声响起,霍尔说:“进来。”
一人进来,行完礼说:“殿下,1448号星的代表到了。”
章以一愣,那群恶心人的智慧生物?不是正遭受侵略吗,难道还有闲情逸致参加运动会?
“让它们等着。”
“是。”关上了门。
霍尔起身,揉揉章以的头发,“好吧,这两项都去掉,你要去参加比赛。”
章以好整以暇地拨了拨头发,“你拿宣誓和揭幕战打了半天马虎眼,不就是希望我对比之后避重就轻嘛,感觉网球比赛似乎也没那么糟嘛,至少现场观众很少。亲爱的殿下,我看上去很蠢?再说,我已经是冠军了,他们冒着入狱的危险承诺的。”
“前提是你要上场。”霍尔捡起军帽戴上,轻声说:“只是去走一趟。”
“不上场就取消冠军资格?”章以乐呵呵地接口,“名利乃身外之物,我的高风亮节一向被人津津乐道。”
霍尔俯下身体,对着耳朵轻声诱惑,“让我想想,你得了冠军我应该送你什么礼物,你觉得把取消的地球之旅再提上议事日程怎么样?”
章以猛抬头,鼻梁撞在坚硬的帽檐上,“什么时候取消的?”
霍尔朝门口走去,“你私开战机冲入太空的时候。”
章以颓然坐倒,眼里的火一路烧到他后背上,懊恼:最后的杀手锏在这儿等着我呢!合着我努力锻炼身体全是白忙活,他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唉,把柄让人抓住了。滚蛋吧混蛋,你到底哪头的!章以气糊涂了,连想法都天一脚地一脚。
霍尔开门出去,章以急忙紧步跟上,“你的过往记录不良,你出尔反尔,你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呀!”陡然看见地上淌着五大滩水,黑漆漆的,顶着两汪油腻腻的土黄色,一大一小。见霍尔出来,黑水瞬间淌成正圆形,跟窨井盖一般无二。
章以左右瞟瞟——工作人员跟没看见似的,各司其职聚精会神。感觉嗓子有点发干,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把它们当成跟自己一样的智慧生物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就连当成动物也只能想象成低等动物,比如水母草履虫之类的。
霍尔偏了偏头,示意章以回休息室。
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