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可能已经追踪到了我的位置,我怕他调虎离山。

高木忍不住白了顾泽一眼:警局门前能出什么乱子?你分点心思在自己的性命上吧!

顾泽笑了笑:我有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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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离医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顾泽伸手去开车门。

慢着。高木抽了一路的烟,脸色十分难看,还是让我们的谈判专家去。

没有用的,你心里也明白。没时间从长计议了,就按我说的试一试吧。

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万一找不到机会你知道后果吗?你只是普通公民,没义务冒这个险。退一万步讲,就算人质遇害,责任也算不到你头上

不用退一万步,只要我不出现,季秋池一定会死!那家伙自己棺材都造好了,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姐夫你听我说,顾泽收敛起表情,他这着不是下错了,而是已经豁出去了,他当然也清楚自己拖延不起,所以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把我逼出来。我知道对方有多危险,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跟他做个了结,一局定乾坤,越快才越有机会!这次是敌明我暗,只要一切顺利,我们还有胜算。

高木低头去掐灭烟头,叹了口气。

记得暗号。

记住了。顾泽打开车门跨了出去,踌躇了一下,还是回过头:照顾好我姐。

闭嘴!高木恶狠狠地喝到。

把我的手机交给舒容予。顾泽交待完了,忽然觉得身上轻了些,仿佛真的斩断了将自己拴在这个人世的绳索。他再不看身后,独自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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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已经彻底隐没,城市的街道亮起了纷乱的霓虹。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与他擦肩而过,耳边不时飘进几句傻乎乎的情话。绿灯转红,前面一对老夫妻停下来等在路口,妻子凑到丈夫耳边费劲地说着什么。

顾泽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间被抽空了所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他不该这样轻率地交出性命任凭老天仲裁,他比谁都更想活下去

一个硬物抵在了背心。

喀。子弹上膛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周围的喧嚣骤然远去,仿佛有人调低了音量似的。

身后传来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向前走。

顾泽微微转过头,立即感到抵在背上的枪口向前一捅。他僵住不动,身后之人用一模一样的语气重复道:向前走。

红灯转绿,人潮向对面涌去,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顾泽几不可见地苦笑了一下,随着人群迈步向前。那家伙行事嚣张到了这地步,前头未知的劫数像是张开了狰狞的大口。

对方再不出声,枪口却不偏不倚,始终稳稳地抵在顾泽身上。

医院前厅里灯光明亮,窗口前排队站着等待挂号的病患,倦怠的脸上都写着对健康与生命的眷恋。

身后之人又一挺枪:左转。

进电梯。

四楼。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楼层。金属门缓缓滑开,现出了一条熟悉的走廊。

第七间第八间第九间。第九扇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像一个无言的邀请。顾泽不待身后说话,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见了墙角趴伏着的季秋池。平素衣着光鲜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遍布着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她的身上并没有捆绑物,但她却像被隐形的铁链束缚般,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眼中空洞地映出顾泽的身影,似乎已经意识不清。

顾泽转头看向那张病床。

男人模样大变。才几天未见,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被疾病侵蚀殆尽的躯壳。顾泽几乎没能认出眼前消瘦灰败的脸,直到对方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死亡缠绕的假象如一阵烟霾疏忽消散,这个男人会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地活到世界崩塌的那一天,只要他愿意,连鬼神都必须屈从。

顾泽微微昂起头,一扬嘴角回给他一笑:大叔好。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这句话而降温了几度。

男人脸色未变:脱了他的衣服。

他语气温和,简直像是在打招呼。顾泽的太阳穴上却立即多了一支枪口,随即身旁一人走上前来,粗暴地扯下了他的外套、衬衫、鞋袜和长裤,又伸手向他的内裤。顾泽下意识地一躲,肚子上登时挨了狠狠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弯下腰去。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又紧了紧,警告他不许乱动。

顾泽咬牙看着对方一把褪下自己的内裤,连带着所有衣物一并扔出了窗外。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众人面前,对于任何人都是莫大的羞辱。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话音刚落,身边之人抬手又是一拳,毫厘不差地落在相同的位置上,深深陷进肌肉里,剧痛如火烧般蔓延开来。顾泽踉跄着退了半步,冷不防膝弯挨了一脚,被踹得当场跪了下去。

失礼了。男人耐心地解释,你认识的那些刑警习惯藏些监听器、遥控炸弹之类的在身上,不得不防。

顾泽额上青筋毕露,抬头冷眼看着他:我按照约定来了,你可以放她走了。

墙角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顾泽旁边那人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背上,足底碾了碾。季秋池被踏在地上,吃力地仰起头盯着顾泽,双目通红。

本来只是请她来坐坐,并不想为难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可惜有人总是不自量力地想要逃走。对于这类傻孩子,就只好教育一下,直到他们停止无谓的尝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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