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不知道,那傻小子发现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白妗语看书看得兴起之时,就听见叩门之声。
白妗语被打扰,她轻轻皱眉并未抬头,道:“谁?”
门外传来清朗的男声:“四妹,是我。”
二哥?
莫非图纸不满意?
白妗语连忙从贵妃榻上起来,披着大衣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身材颀长,眉目清晰的男子,他风度翩翩,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
白妗语一向喜欢她二哥,便露出笑容:“怎么,二哥知道我房里刚送来了你喜欢的莲花卷?”
白廷做出一副占便宜的模样,朗声笑道:“这么说来,二哥便更要来坐一坐了。”
白妗语咯咯笑着让白廷进屋。
坐在桃木桌前,白廷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白妗语愈发皱紧的眉头,待白妗语开始咬牙的时候,白廷放下了上好的青瓷茶杯。
他柔声安抚白妗语:“四妹,莫生气,这事情也不是他想办便能办成的。”
白妗语看着白廷关切的眼,咽下了卡在喉边就要喷发的怒火。
白廷温和笑了笑:“我先来和你知会一声,果然是对的。这间当铺,价值不小——不过,它也只是一间当铺,你三哥到了年纪,就算再花天酒地,父亲还是得给他练练手。”
白妗语压低声音冷笑:“呵呵,那间当铺之前可是我经营的!现在凭什么拱手送给他?”
白廷见了,但笑不语。
沉默了半晌,白妗语看了看茶几上的纸凭,她的手指开始不由自主敲打着桌面:“二哥,你说,笔墨房旁边的那间小当铺怎么样?”
白廷喝着茶,心道:就你这小狐狸,心思转的倒是快。
白廷放下茶杯,笑道:“店面位置倒是不错,可惜……啧啧。”
白妗语凑近白廷,眼里狡黠:“把它吃下来如何?”
白廷知道好强的四妹的想法,在这方面,他一向赞成。
白廷点了点桌面:“我倒是可以去和韩王爷商量商量。”
白妗语来了兴致:“不如和韩王爷合作,让笔墨房和小当铺连成一户店面,再每年给他分成。”
白廷敲敲白妗语的脑袋:“你以为韩王爷好糊弄,你是不是在敲韩王爷名号的主意?”
白妗语笑笑:“我可早就看上那间店面了,我。”
白廷点点头:“拿来看看。”
白妗语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贵妃榻旁边放置的大箱柜。
里面是放置整齐的一盒盒木质文具,白妗语从最上面抽出一盒,翻出一沓文件。
白廷接过去认真翻阅。
不一会儿,白廷说:“你怎么知道韩王爷一定会要我们从东丹运回的桐木琴?”
白妗语神秘的笑笑:“二哥,你知道老韩王有一把桐木琴吧?”
白廷点头:“那是把上好的极品琴,似乎是当年朝廷御赐的。”
白妗语压低声音:“那二哥猜猜那把琴在哪?”
白廷挑眉:“不在韩王府的宝库里?”
白妗语道:“当然不是。”
白廷看着白妗语卖关子。
白妗语缓慢道:“那把琴,在当年在韩王府任职的琴师——钟函家里。”
白廷有些惊讶:“为何在他那里?钟函这个人我听过,琴技不错……”他揣测道:“莫非是老韩王赏的?”
白妗语笑了,点点头。
白廷抿了一口茶,有些疑惑:“你又从哪里知道的?”
白妗语拿起茶几上的文书翻看:“前几日在他家琴房发现的。”
白廷一阵沉默。
片刻,他说:“你去了钟函家?可有什么线索?”
白妗语抬眸:“目前没有,不过不代表以后。”
她顿了顿,把文书放下些许,露出她那双流光溢彩的明媚眼眸,她轻轻地说:“二哥,你猜我,还遇见了谁?“白廷疑惑道:“谁?”
白妗语像是回忆一般,缓缓的,带着迷惑的笑容道:“我八岁那年,那个在郧地陪伴我玩了好久的呆瓜。”
他慢慢回忆,倒是记起了白妗语八岁那年跟随着自己去了郧地避暑。
他道:“是不是那个陪着你在稻田里面抓鱼的那个小女孩?”接着他又不满地道:“怎么能叫人家‘呆瓜’呢。”
白妗语咯咯笑了:“他不是女孩!”对视着自家二哥的惊讶眼神,白妗语淡淡的收敛了笑容:“不过,他可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
白廷连忙道:“以后肯定会记起来的。”
接着他又诧异地看了白妗语一眼:“怎么是男孩子?”他低头喝了一口茶,问道:“难不成是钟函的儿子?”
白妗语点了点头:“我调查过,是他们家的小儿子——钟仪。”
白廷沉吟:“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白妗语笑笑。
白廷抬头:“那他们家的大儿子呢?”
白妗语拿起文书看,道:“好像叫钟礼,是养子。”她顿了顿,又从文书里抬头:“他和韩王爷倒是关系不错,总是有书信往来,据说,韩王爷连今年首次繁城的阚元阁招生名额都给他内定好了。”
白廷笑道:“本事倒还是不小。”
白妗语回想起钟仪的脸,他清澈的眼眸里面好像全是对他哥哥的信任,干净的嗓音似乎在一遍一遍的否认。
就让这个呆瓜永远是这样就好了。
白妗语这样想着,翻了一页文书。
他白皙的手刚习惯性地捧起茶杯,白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