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并不介意莫川对自己的介绍,许慕豪爽的笑了笑,和白苏瑾握手。
“还有一个留在局里看家,叫郑素儿,估计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了。”莫川介绍完毕,就拉上白苏瑾向卧室走去,“干正事吧,你应该不怕现场吧?毕竟是医生。”
一进卧室,就闻到了微微腥膻的血液的味道,铺着木地板的地面上交错着一道道血痕,暗红干涸的样子,让人隐隐作呕。除去纵横的血迹,还是可以看出房间原有的属于女孩的温馨和浪漫的。
白苏瑾的视线,顺着地板上的血迹,移到了房间中心的大床上,昨天还在他的咨询室里低泣的少女,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凉苍白的尸体了。林忻然手脚分开,穿着睡衣仰躺在床上,暗色的血液遮盖了床单本身的颜色,也覆盖在她原本姣好的脸庞上。
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无法言说的痛苦上,本该是双眼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两个血窟窿,在秀气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狰狞,血液似乎是顺着这两个伤口不断流淌的,渐渐洇湿了床单,滴落到地板上……
回忆着昨天见面时少女含着泪水的眼眸,白苏瑾微微失神,仿佛能够看见午夜时候惊慌失措的女孩,在凶手的面前挣扎乞求,却得不到半点怜悯,尖锐的利器刺入双眼,毫不留情的力道让她疼得不断抽搐,利器进入头部的感觉是如此鲜明,冰凉的,彻骨的,她仿佛看到了死神劈下的镰刀……她的泪水和着血水一起流淌,她的痛苦慢慢消失,她的体温也慢慢冰凉……
凶手的恨意和愤怒仿佛已经化为实体,在狭小的房间里盘旋着,怒吼着,发泄着……狠狠地,杀死了林忻然。
是谁呢?是谁这样充满怨恨的,杀死了这个女孩?
眼睛……看着林忻然空洞的眼眶,只觉得那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白苏瑾不由得想起林忻然描述的,只有一双眼睛的女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大床周围的地板。
脚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木质地板上,一双属于女人高跟鞋的,清晰完整的脚印赫然在目,刺眼的炫耀着自己的存在。
女人的脚印……难道真的有个女人每夜都站在林忻然的床前,直到某一天,动手将她杀死?
“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你是林忻然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看完现场后,莫川将白苏瑾带离,在卧室门口低声对他说,“严格来讲,你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待会要去做下笔录,你应该有不在场证明吧?”
“有啊,昨天晚上我几点回的家,在不在家,你不是最清楚了吗?”白苏瑾心里想着刚才看到的脚印,随口应付了一句。
莫川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脸上泛起了尴尬的微红,不过还是迅速切换了状态:“那待会我会跟你一起去做笔录,现在我们先说正事吧。”
说起案件,他那张娃娃脸上阳光的笑容难得的收敛起来,神情变得严肃,说话间也不再是平时的随便口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白苏瑾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同,心里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莫川工作时的样子,和日常生活里,实在是大不相同。
“你昨天说的棘手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指的林忻然?”虽然是疑问,但是莫川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白苏瑾点头,莫川继续问道。
“林忻然是我的咨询对象,昨天……”白苏瑾将昨天与林忻然的对话告诉了莫川。
“只有眼睛的女人?”莫川一脸诡异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确定她这里……没问题吗?”
白苏瑾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了要尊重我的咨询人。”
莫川赶忙收声,正经的问道:“你相信她的话吗?”
白苏瑾沉吟片刻答道:“信,也不信。”
“什么意思?”
“所有的幻觉和妄想都不会是空穴来风,林忻然看到的东西虽然未必是真的,但也绝对不是无迹可寻的。一定有什么东西或者事件,会导致她看到那个女人,只要找到幻觉的根源,就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她的描述,女人的眼睛是关键,而这双眼睛又与一个叫苏如絮的女生一模一样,那么我们最大的线索,就是苏如絮这个人。”
莫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想了想之后,又开口道:“刚才你没仔细看,大概没看到一个细节,林忻然的右手边,有一个用血写成的‘木’字,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木?”白苏瑾仔细想了想却无果,摇了摇头。
“修平!”莫川把沈修平叫过来,“你和夏阳一起,去询问一下林忻然的邻居和亲人,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许慕,你留在这里盯着现场,找到什么新线索的话,马上给我打电话。”
“是!”众人应了一声,就各去干各自的事情了。
莫川掏出手机,给留在警局的郑素儿打了个电话:“素儿,死者名叫林忻然,查一下她的背景,还有她住所昨夜的监控录像。晚上我们会把林忻然的电脑带回去给你。”
挂上电话,莫川就叫上白苏瑾,准备去j大找苏如絮。
“等一下!”许慕叫住他俩,跑了过来,“足印的基本情况出来了,高跟鞋的足印,鞋号36码,很有可能属于身材不高的女性。”
“我知道了,你去吧。”莫川点点头,“有什么新情况记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