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倒进了盘子里,然后端上了餐桌。

华熙还在喃喃自语,华夏走近了,只听他嘴里说着:你们这么小,我是做成清蒸鲤鱼呢,还是糖醋鲤鱼,还是红烧鲤鱼。

那两条红鲤鱼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拍尾巴,甩了华熙一脸的水。

华熙擦了一把脸,说:嗯,这么小,果然还是做成鲤鱼豆腐吧。

华夏有些好笑,走上前来,问:哪里来的鱼?

我和小胖他们一起钓的。华熙说着,又冷艳的解释了一句:我和他们,一点都不熟!

华夏眼里染了笑,却还故作严肃的说:对,那小胖子呆头呆脑,齐乐又贼眉鼠眼,不理他们也好。

其实也没那么差。华熙立马又替小伙伴们说话,齐乐还送给我一套鱼竿呢,汪小胖请我吃的冰激凌。对了,小胖他妈做的鸡蛋卷饼,给了我一些,让我带回家,晚上热一热可以吃,我放在冰箱里了。

这么好?

嗯。华熙点点头。

华夏笑了笑,心想着吃过了饭,挨个拜访一下邻居吧。这些年,他一个人深居简出习惯了,和邻居们的关系仅限于见了面点个头而已,从没想着深交。可如今,华熙住在这里,很多事情上需要有人照顾,自己又无暇分身,只能拜托别人,帮自己多看顾着点。

心里有了计较,华夏揽过了华熙瘦小的肩膀,问:看你嘀嘀咕咕的,在和鱼儿聊什么?

就随便聊啊,喏,我给这条白尾巴的鲤鱼取名珍珠,它是去年秋天出生的,小时候被大鲤鱼追着到处跑,吓得藏在水草里好多天不出来。这一条,全身都是红色的,我给它取名叫屁股,不过,它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一直在闹情绪。华熙煞有介事的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真是意外的单纯,爱幻想啊。

华夏心里好笑,面上却很配合的问:那它有没有说,它想叫什么名字?

有,排山倒海气势如虹一条鲤鱼变真龙。华熙报上了一个很长的名字,可我觉得好麻烦,不如屁股喊起来顺口。

嗤华夏没忍住,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那一笑,恍若*初霁,流水桃花,明媚,温柔,岁月静好。

如此没有保留的笑容,华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心想着,他的爸爸,笑起来可真好看。

去到了餐桌前,华熙发现华夏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弭,必须澄清一下: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撒谎。

什么?

那个名字啊,屁股说那是它们祖祖辈辈的愿望,鲤鱼跃龙门,越过龙门就能变成真龙了。

对,是有这么个说法。华夏积极配合。

可你不信我。华熙有些委屈。

华夏笑了笑,乖,趁热把饭吃了,等会,我带你去汪晓和齐乐家里做客。

去做客?

嗯。华夏点点头,把啤酒鸭推给了他,自个更偏向清淡点的四味小炒。

吃过了饭,华夏把餐具投进了洗水槽,然后带上华熙出了门,在附近便利店买了水果和一些零食,以感谢小胖妈妈送的鸡蛋卷饼和齐乐送的鱼竿为名,挨个拜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拉近了邻居之间的感情。

要说华夏这人眉眼温和,人总是带着浅笑,虽然气质上有些疏离,但因为礼貌客气,低调谦和,大人们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他。

离开的时候,华夏还收获了一些腊肠和五香牛肉。

回去的路上,华熙迫不及待打开了纸袋,撕了一块五香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说:真好吃,小胖妈妈做什么都好

是吗,我尝尝。华夏说着,弯下了身子。

华熙撕了块牛肉给他,眨眨眼,问:怎么样?

嗯,好吃。华夏点点头。

华熙又吃了几口,脸上有些惋惜,小胖妈妈人可好了,就是他爸爸有点坏,天天喝酒赌钱,输了就回来揍小胖。

别人的家事,华夏管不了,也就没有多问。走了几步,忽听华熙问道:爸爸,北边那个人工湖里,淹死过人吗?

华夏一愣,我,没听说啊。

也对。华熙表示很理解,你这么宅,怎么可能知道。珍珠说,湖里前两天淹死了一个女人。

珍珠?华夏觉得这名字似乎不久前才听过。

嗯,就是那条白尾巴鲤鱼啊。

哦。华夏觉得不太妙,儿子耽溺于幻想,无法自拔了。

所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教育问题,很让人揪心啊!

可是啊华熙话没说完,珍珠告诉我,那女人不是自杀的,是被一个男人推到湖里淹死的。

他杀?华夏皱了皱眉,竟是入戏了。

嗯。华熙认真地点头,可珍珠说,警察把这件事当自杀处理了。

爸爸,我们要不要报警?华熙满脸天真地看了过来。

还是不要了吧。华夏觉得这话题没法继续了。

话说,这孩子真有编故事的天赋,说的一板一眼,好像真的一样。

那什么华夏试着转移华熙的注意力,我今天给你买了香草布丁,就放在冰箱里,回去赶紧吃了吧。

哦。华熙点点头,因为还在想事情,脸上没有太多惊喜。

这样的反应让华夏有些奇怪,想华熙一直以来都很听话懂事,从来不撒谎骗人,可今天却坚持自己听懂了鱼儿的话,并且说的有板有眼,该不会真是

嗤,怎么可能。

华夏摇摇头,觉得自己早过了中二的年纪,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能相信呢。

难道和孩子生活的久了,智商也会变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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