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在意很用心的。再说,玉林的家庭婚姻生活都不能容许陶陶的介入,现实生活不是一场电影更不是一场游戏,谁也输不起,到头来还会伤害到很多无辜的人。而师傅才是陶陶的最佳选择,这一点勿庸置疑。
这一点陶陶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只是他还小,很多事不像师傅那样触及其本质,他对玉林的委曲求全导致了两个人纠缠不清的是是非非,离吧会伤害玉林,不离吧也会伤害玉林,陶陶在这其中进退两难,随着他心理上的日趋成熟,他慢慢理解了玉林对他的感情,就像他对师傅的感情一样,恋得好苦,不能自拔。或许这就叫拥有的不珍惜,失去以后就懂了它的可贵。
这一路上陶心里对玉林有些怜惜了,他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跟玉林的心靠得这么近,玉林的强壮,玉林的雷厉风行,还有男人的铁一样的筋骨,都让陶感到有种无坚不摧的力量漫遍全身,这在师傅身上是感觉不到的。陶并不是有意拿师傅跟玉林比,师傅让他感到安全,而玉林让他感到力的震撼,在师傅身边他是温暖的,在玉林身边他是胆战心惊的。这才是二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所以,陶才更加依赖师傅,这是他从小生活在无依无靠的颠沛世界中造成的心理倾向,不是他的错。他可以和玉林做世上最铁的兄弟最瓷的朋友,却不能做最好的恋人,这一点陶心里最清楚。与玉林走得越近,两个人就越有可能摧毁掉对方,陶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有意无意地回避跟玉林的针锋相对。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陶庆幸自己是个旁观者。
两个人走进一家不大的餐馆,玉林要了盘烤羊排、麻辣鱼和大盘鸡,还有孜然炒肉夹馍、肉丸糊辣汤,等菜上桌的时间,他问陶想喝什么酒,陶摆摆手意思是天黑喝酒骑车不安全,玉林就说别的酒不要啤酒还是要的,一人就先来了一瓶。
吃过饭,天上就下起了细细的小雨。好在玉林的车箱里备着一件雨衣,他就让陶穿在身上,自己冒雨骑着摩托车往回返。因为下了雨泥路上比较滑,车速很慢,到了一片小树林跟前,玉林就刹住车,说自己尿急,让陶陪他去方便方便。
陶正在犹豫不决,玉林就一把拽着他的胳膊,迈腿往小树林走去。
☆、23
对于玉林的身体,陶再熟悉不过。“离那么远干嘛,过来。”玉林挺在一棵杨树下招呼他,陶没有动,他是不敢靠近玉林。
陶刚想离开,玉林猛地攥着他的手,“等等哥。”陶使了使劲,想把手从他的虎爪里缩回来,结果让玉林一把拽进了衣服里,无论怎么挣扎,玉林就是不松手。陶知道一切抵抗都是徒劳,他不再动,他想起了师傅,他好像看见师傅就在对面望着他,他眼里不觉盈出了泪。玉林就势把他箍在自己胸前,气喘吁吁地在他耳边昵吟着,“别怕,哥就想跟你亲热一下,都一年多了,哥实在憋不住了。陶陶莫怕。”
......
陶后来是走着回的师傅的家。
玉林推着摩托车一个劲儿求他上车,陶理都不理,玉林好话说尽了也不顶事。玉林不明白陶为什么这样反感跟自己亲热,就算是跟师傅已经同床共枕,也不妨碍两个人私下幽会不是?以前陶陶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移情别恋了?玉林是火罐子脾气,一向沉不住气,他气呼呼地瞪着浑身湿漉漉的陶,提高嗓门讥讽道,“你也甭跟我甩脸子,不就是嫌我脏了你吗?怕师傅不要你了。活该,要怪就怪你自个不会说话,脑子还笨,明知道我是头sè_láng还老招惹我。你还真得好好淋淋雨,清醒清醒吧,sè_láng我不陪你玩了。”玉林一抬腿就跨上了摩托车,一踩油门就蹿出了陶陶的视线。
两个人其实心里都不好受,陶闭着眼睛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玉林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泪水和雨水一齐在他脸上奔流,整个世界瞬间破碎塌陷了,眼前一片黑黯。他在心里不住地喊着师傅,他好想偎在师傅温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玉林却真的是在雨里大哭了一场,他的眼里闪烁着可怖的血光,他像头受伤的狮子在雨里横冲直撞,狂怒地咆哮着,嘶吼着,悔恨、疼痛、悲悯、绝望汇聚在他心底,像落满雪的遭大火洗劫过后的草原,一片冰冷的灰烬。他已经不敢再去想陶陶,而陶陶那张痛苦木然的脸清晰地浮现脑海,挥之不去,他伤害了陶陶,也伤害了自己。
回到家,小倩抱着虎儿正在客厅里等他,见他一身的水一脸的怒容,骇得不敢多嘴,只关切地说了一句,“你先看着点虎儿,我给你找衣服去。”
本来是一句很温情的话,在玉林听来却像是对他的嘲讽,他余怒未消,吼道,“一边呆着去,我自己会找。”这句火药味十足的话一下子就把睡着的虎儿惊醒了,他哇地一声啼哭不止。小倩就轻轻拍着哄着他,也不再管玉林。
玉林在穿衣镜前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副血气方刚的健壮身体陶陶怎么就不喜欢呢?他觉得自己比师傅更有男人魅力,只是体毛没有师傅的重,师傅像一头熊,玉林不喜欢熊,熊笨头笨脑的,玉林喜欢眼明心净的陶陶。可是陶陶偏偏喜欢像一头熊的师傅。
师傅家的大门没有关,陶径直走进去。师傅正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着报纸。师傅先前给两个人打过电话的,玉林的手机关机,陶陶的也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