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烂漫时光所取代。
逍遥浮生,夫复何求?
清晨,湛濡醒来后,到处都没有找到玉宇的身影。
“看来她已经走了。”湛濡自语道,“也不知道,小师妹他们在哪?”
于是,她回到衡阳的那家客栈去寻人,却没有找到,她在偌大的衡阳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线索。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家酒铺前,买了一壶剑南烧春,继续漫无目的地回到衡山。如果衡阳城里没有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还在衡山,因为若木居实在太遥远了,又不易进入,他们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在路过一家乐器店时,湛濡一眼看中了一把琵琶,于是走了进去。
泠渊弟子大多喜爱音律,她也不例外,何况,这真是把好琴。她端量着这把琵琶,想一奏为快。
“姑娘,若是看好这把琵琶,可以试试。”店家老翁走过来,说道。
湛濡笑道:“不用试的,这一看就是好琴。老板,这把琵琶多少钱?我买下了。”
回到衡山,湛濡忍不住拨弄这把琵琶曲,于是她找个地方坐下,转轴拨弦,试着弹了起来。
随后,她时而在山里寻找葛楚他们的下落,时而坐下来,弹上一曲。直到第二天凌晨,她隐约听到了洞箫之音。
是玉烛曲。
湛濡听着这曲子,心情也平静悠然了不少,没有了追寻时的焦急无措。只是,这本是如许清和温润的乐曲,她却听出了其中的悲伤。她便抱起琵琶,与之合奏。然而,洞箫与琵琶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无法达到和弦之效。就这样,她倒有些好奇,这吹箫者是何人,就起身循着乐声瞬移而去。
最终,她在一处丛林里找到了吹箫者。
“秋师弟,你怎么在这里?”湛濡看到的人,竟是秋原川。
秋原川放下长箫,坐在那株松柏下,看向她。
湛濡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小师妹和苍师弟他们呢?”
秋原川收回目光,没有回答。
“唉,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湛濡说着,拽着他的胳膊,“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秋原川却没有动。
湛濡察觉出一些异样,又回到他身边,蹲下身,问:“你怎么了,师弟?是苍师弟没照顾好你?”
沉默了一会儿,秋原川说:“不是。”
湛濡直接查看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眉头紧皱:“你的内力怎么都散尽了?”
她刚想再问点什么,就被他无辜的眼神给打败了,随后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我知道了,一定是噬魂锁。”
见秋原川的脸色惨白,她就知道,这噬魂锁定是让他倍受折磨,所以她更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弃在这里不管,于是,她春风一笑,说:“师弟,我这里有上好的剑南烧春,要不要一起喝?”
秋原川微低下头,没有应她。
“噢,酒都哄不了你,那师姐的话你还听不听?”湛濡一脚踩着岩石,手里提着酒壶,问。
秋原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目光:“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你不在阁派,暮雨还在,你忍心丢下她吗?”湛濡问道,一双眼睛从未如此正经,看着他。
秋原川思量了片刻,站起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以后,烦请师姐替我照看好暮雨。”
“看你个妹啊!不对,她本来就是你妹。”湛濡一时激动,又很快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她见秋原川铁下心不跟她走,于是挥了挥衣袖,“不跟我走,那算喽,我自己回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突然点了秋原川的穴道,使他昏睡过去。
湛濡叉着腰,坏笑了几声:“不跟我走?我有的是办法拿下你。”
当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笑不出来了。
要说她身材修长,但毕竟是女子,比较削瘦,虽然秋原川的身量不是什么彪形壮汉,她背着他在崎岖的山路里走那么久,也够受的了。现在她只庆幸自己平日里勤奋练功,内力还不错,目测能撑很久。
与此同时,葛楚独自回到了横山。
离开泠渊阁之前,梦蝶曾和她说过:“有事要记得用灵力传书给我,我会用梦华镜收到的,我就不和你一起下山出海了。记住,不要提暮雨的事,更不要让原川知道。”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师兄他们呢?”葛楚在山林里转了几圈,思索着,“哎,有了,师兄他们身上也有灵符,我把范围锁定为衡山,用暮师兄给我的符纸找,不就行了吗!”
说罢,青蓝色的火焰晃过,符纸在一道耀眼的凤凰火中燃烧,显示出通往一处竹屋的路线。
葛楚看到线索,欣然微笑,瞬间就来到了目的地。
“苍师兄,是我。”见苍辰执剑走了出来,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哦,你来了。”苍辰点头示意,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葛楚跟了进去,四处看了看,坐下来,问:“师兄,师姐和秋师兄呢?”
苍辰就大概讲了这些天来的经历,然后就郁闷的坐在一旁,自己回想着这几天与秋原川之间发生的事。
难怪他那几天都没有理我,原来,他真的在为我利用他的事生气。可是,的确是我害得他被逐出师门……他现在,在哪?苍辰一连几天心绪不宁,起初他还想自己先行离开,去下一个有灵符的地方,但转念一想,既然秋原川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他又怎么能推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