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获呢?」
李朝英狠狠地瞪了元英一眼,元英仍然自顾羞涩,完全没有看到他人的白眼,紫寻也不以为意,他微微笑道:「不知道晋王有没有听说过光。」
元英皱了皱眉头,道:「全然没有听过。」
紫寻又掂起了一颗葡萄,微笑道:「我倒是在十三年前就听过,那个时候彷佛十九殿下与胡式微刚刚来太子府,而光也刚崭露头角。」
他淡淡地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太子殿下的一著伏棋呢,或者退路?我认识殿下这麽久,除了彪骑营,从来没有见过他扶植过一支私人势力。」
「我二哥若是知道有一天会被人赶下台,或许会卖力点……」元英叨叨地道。
紫寻完全不去理会他,只是略带沉思地道:「但是他创立了光,却不可能亲自去管理,这中间需要有人替他管理,这个人他不但经常可以见到殿下,还能明正言顺的随时随地从他身边消失。」
元英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大张了嘴道:「圣上您该不会怀疑我吧!」
紫寻一笑,道:「十九殿下花钱就拿手,挣钱的本事恐怕还差著少许。」
元英长长地松了口气,紫寻却接著说:「所以那个人就是晋王你寄在太子府的胡式微,那个动不动就与你云游江湖,几年不归的胡式微,叫紫式微或者更准确一些。」
元英的额头上不免沁出了汗,道:「圣上果然……宏伟构思……」
紫寻看著手中的葡萄,缓缓地道:「胡式微从来吊儿郎当,没有任何背景,他是怎麽做到西紫宗主的位置……这当中太子殿下一定功不可没,对麽?」
元英尴尬一笑,道:「比圣上您坐上西夏皇朝的君主位置还神奇麽?」
李朝英这次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手按佩刀喝道:「大胆!」
紫寻竖起一个食指制止了李朝英,淡淡道:「不错,太过神奇。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元林早就为自己铺好了退路,他根本无意当一朝之君,而他本来想找的替身就是你││西夏皇朝的十九殿下元英。」
紫寻将葡萄一捏,果汁便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流了上下,白皙的手衬上紫红色的果汁,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他冷笑了一声道:「只不过既然有我这个送上门的替身,他也就不勉你其难了……只是我怎麽能让他的计画落空呢?」
元英腿一软,扑通坐到地上,悲戚地道:「圣上,臣……实在太冤了!」
紫寻几乎是带著急促的步伐跨出晋王府的大门,他翻身上马骑著随影一路狂奔,一直来到了太子府马场外的野地里。这里依然是深秋,依然还是连天的狗尾草。
而元林走的那天清晨,正是来这个地方。
紫寻是事後细细盘查,才获知太子元林清晨从马场骑马向西,那麽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只有这里。
元林问他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同他浪荡江湖,他当时的心太乱,没有听到元林约他清晨在这里见面,这也许是元林给了他,也是给了自己最後一个机会。
紫寻抬起头,尽管他竭力控制,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李朝英静静地在他身後,紫寻哽咽地道:「你看到元英的表情了,光真的是殿下设立的。」
李朝英嗯了一声,道:「是的,圣上,我们就要找到殿下了。」
紫寻抬起手,轻轻地将泪珠擦尽,冷静地道:「传旨,朕要御驾南巡,晋王元英监国。」
李朝英立即点头应是。
乱紫夺朱 64
当紫寻的皇船行至江南的时候,光总算传来讯息,愿意尽快晋见寻帝。
紫寻微笑道:「很好,那就江南见吧!」
船行至扬州府,紫寻就住於瘦西湖旁的故园内,从这里可以远眺整个湖,湖面清秀婉丽,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有一种清瘦的神韵。
会面被安排在了瘦西湖的画舫内,李朝英虽然有劝过选用皇家的地方,但却被紫寻拒绝了。
尘的出现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事实上他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里的人,身上穿著黑衣,头上戴了一个斗笠,下面是一袭黑纱,让人完全无法窥其真面目。
李朝英冷冷地令其脱去斗笠,那人却只是冷冷地称戴著斗笠并非对圣上不敬,而是因故容颜尽毁,所以不敢惊著圣上。
那人虽然笼罩在黑纱下,紫寻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敌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无妨!」
那人听了,也不以为意,将斗笠取下,果然是一张好似烧焦了一般的脸,脸上极尽狰狞,连李朝英也是被吓得差点倒退了一步。
紫寻却是盯著那人,好像要看穿这张脸下的真面目,李朝英深知他的心意,立即走上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後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这是真的。
那人坦然地接受李朝英的查探,未了才淡淡地道:「圣上该相信了吧!」
李朝英道:「圣上要见的人是尘!」
那人只冷冷地道:「草民即是尘,知道这一点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圣上不妨可以细查。」
紫寻微垂下眼帘,缓缓站了起来,舱外有嬉戏声,像是有别处花舫从这里经过。
他沉思了一下,才突然回过头来道:「太子殿下少年时,太子府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因此才会重建太子府,在那场大火里,殿下死了一个贴身的侍从。」紫寻回转身来,道:「那人就是你!」
尘也不慌张,道:「草民脸都毁了,自然不能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