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胤祚和胤禛,也有些惦记德妃的病,康熙顿时觉得意兴阑珊,但是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又不想拂了胤礽的面子,遂仍旧闲聊着往毓庆宫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忽然一声尖利之极的叫声从身后传来,极尽凄厉,仿佛带着无尽绝望,让人听得心头发寒。

几人都是一愣,胤礽的目光转向康熙,康熙脸色很不好看,一声不吭的转身向回走,几人忙跟上。

回头走到与胤祚胤禛分开的地方,却见两人正站在原地,胤礽脸色立刻难起来,道:“你们不是去见德妃娘娘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胤禛胤祯不答,上前给康熙请安,康熙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胤祚答道:“方才听小太监说额娘上吐下泻,儿子想着会不会是染上疟疾了,正好儿子家里备的有金鸡纳霜,是以让四哥先在这里等着,儿子回头去找了个奴才回府去拿。这才刚回到这儿呢,那边就传来声音了。因听声音像是女子,所以四哥和儿子没敢自己进去,只叫了刚才领路的小太监过去查看,这会儿还没听到回话呢!”

康熙阴沉着脸,一挥手,身后侍卫迅速向假山群中冲了过去,不过片刻功夫,侍卫首领便回来了,禀道:“万岁爷,找到了。”

找到了却没有带过来,显然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康熙冷哼一声,也懒得顾忌这些,冷然道:“带路。”

侍卫首领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走在前面。

假山脚下,两个侍卫将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押的跪在地上,其余侍卫围成一圈,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坐在地上的女子。

胤祚等人瞥了一眼后,也立刻转过头去。

这样的数九寒天,坐在地上的女子却几乎赤身luǒ_tǐ,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和一些暧昧的痕迹,她左手按着一块撕碎的衣料,勉强掩住关键位置,右手却牢牢握着一只银钗,银钗上有新鲜的血迹悄然滴落。

“万岁爷,”女子已经绝望到了极致,于是反而镇静了,对康熙磕了一个头,声音很平静:“臣妾不洁之身,不能再侍候陛下了,这便去了……求万岁爷,看在臣妾只是被人欺骗的愚蠢女人的份上,不要牵连臣妾的家人……”

她扫了一眼几位皇子的方向,呸了一声,吐了口血水在地上,两手握住银钗,狠狠刺进自己的小腹,闷哼一声,身形缓缓歪倒。

康熙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在眼前自尽,直到此刻才微微侧头,梁九功快步上前,在她身上盖上一件外衣。

这种情形下,康熙没有说话,谁也不敢开口,一时间,周围静的落针可闻。却忽然又是“噗”的一声,跪在地上的男子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上。

侍卫首领上前检查了下,禀道:“万岁爷,他伤势过重,气绝身亡了。”

康熙冷哼一声:“伤势过重?”

不怪他多疑,这些侍卫刚进来就将他制服,期间连打斗声都没有,如何就让他伤势过重,气绝身亡了?

首领道:“臣等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被银钗几次戳中要害。”

康熙冷冷道:“也就是说,他连个弱女子都抵不过?”

首领低头道:“臣看见他们的时候,他半跪在地上,任由……施为,并未反抗。”他也大吃一惊,本以为看见的会是男子施暴,谁知道其实却是女人在逞凶。

此刻又有一个侍卫来报,道:“山洞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留下的衣物……”

康熙紧紧握住拳头,看王常在身上的痕迹,两人分明已经成事了,完了却尖叫一声,用银钗将对方刺死,又言自己是“被人欺骗的愚蠢女人”,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怒火中烧,耳中忽然传来胤禛平静的声音:“皇阿玛,我和六弟想去先看看额娘。”

康熙正待发火,却见站在胤禛身边的胤祚,脸色苍白的厉害,忽然想起这个儿子幼时的经历,顿时冷静不少,神色稍缓,道:“你们去吧!”

胤禛和胤祚悄然退下。

胤禩忽然咦了一声,道:“你们搜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小太监?不是说他第一个进来探查吗?怎么没了影子?难不成迷路了不成?”

几个侍卫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康熙冷然道:“去找。”

出了这档子事,赏花自然是去不成了,胤禛胤祚去了德妃那儿,剩下的几个皇子都极有眼色的告辞出宫,只留下康熙阴沉着脸坐在乾清宫。过不多时,各方调查的结果便陆续送了上来。

“……德妃娘娘并未生病,也没有传什么太医,一直留在宫里给雍郡王的大阿哥做袄子,芸馨也一直在德妃娘娘身边服侍,未曾离开。”

“……那小太监已经找到了,他回了永和宫,属下去晚了一步,他在自己房间悬梁自尽了。据永和宫的人说,他只是永和宫的粗使太监,从未近身侍候过,给主子传话这种事也轮不到他。而且从今儿早上开始,就没人见过他了。”

“……几日前王常在才被诊出有了快一个月的身孕,因为月份太浅,没有确诊,所以并未禀告陛下,只派人精心照看,并派了太医隔日诊脉。因王常在那一钗正好伤在小腹上,所以现在也无法查证。”

“……那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御前三等侍卫查海。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在青楼有个相好,只是那女子前不久被人赎身走了,现在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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