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环境很差,我也不太要好,于是就越来越差,有时候我的主机下还会有蟑螂爬来爬去。
这一切在王邛来了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变。
工资还没发,王邛在家里倒是变着法的在用钱,看着我买的东西,他一边夸我,一边在便笺纸上列下更多的东西,让我去备齐。
垃圾桶,垃圾袋,**座,洗脸盆,洗脚盆,牙膏牙刷,擦脸毛巾,擦脚毛巾……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从前的王邛似乎没那么罗嗦,怎么现在活得这么讲究了?
直到我看到上面的蚊香,蚊帐,电风扇的时候,我无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现在才开春,这家伙也太败财了!
“买这些**什么?”
王邛抬起头来,“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我走了以后,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用上了。”
我怔怔地站着,老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我还是买了,把塑料袋往茶?*弦环牛粗声粗气地,“到时候我们一起用。;
王邛听了之后呆呆看了我半晌,旋而笑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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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拖地的时候,他靠在凳子上,咳嗽不止,摇摇摆摆,像个被肆虐的狂风掀来掀去的枯叶,我放下拖把扶住他,他一手紧紧捂着嘴,一手软绵绵地摆了摆让我走开。
好半天,他才停了,我拉下他捂在嘴上的手,一片血迹沿着他的掌纹流动,在手心盛放着一朵隐秘而罪恶的花。
他的脸上也被血迹晕染,斑驳骇人,脸颊愈发苍白。
我听到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镇定,“回医院吧。”
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让我彻底崩溃。
“转移了。”他轻轻地说。
这天晚上我没睡好,思绪一下子落在他的重病上,一会儿又跳回我们的高中时候。
王邛很喜欢穿浅色的衣服,穿得也很好看,当年在一群热爱深色和骚粉色的男孩子中如同站在桃谷六仙里的令狐冲一样帅气打眼。
他和女孩子的关系很要好,让我一度以为他与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喜欢女孩子。
却不想有一天晚自习结束,他和我回男生寝室时,装作说悄悄话的功夫,轻轻地亲了我的脸颊。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他笑着说,语气里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当晚,我像丢了魂一样,满脑子都是他在昏黄路灯下模糊的笑脸,体育课上流汗时濡湿的鬓角和顺着喉结淌下来的亮晶晶的汗,我躲在男生寝室的公共厕所隔间,一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在自己的手里发泄出来。
回寝室的时候,在走廊里我撞见了他。
他穿着人字拖,穿着背心和短裤,半眯着眼睛晃晃悠悠地走来,经过我时,还伸手在我的裆部捏了捏。
他声音很含糊,“软的。”
我登时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反应过来后讶异的眼神里,拽着他进入厕所,踢上隔间的门,捧着他的脑袋重重地亲了他。
我没有经验,他也没有,尽管动作粗暴没有技巧,火苗却被瞬间点燃。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裆部,他没有收回手,轻轻地握住,揉了揉,“你硬了。”
以美好的回忆为衬,愈发觉得残酷现实不堪忍受,我转过身去,轻轻地碰了碰王邛,他没睡,在月光下极慢地转过来看我。
“睡不着?”
“嗯,有点想你。”
王邛的声音很轻,“白痴。”
我清了清嗓,“你说谁白痴?”
“说你。”他停了停,“不过我也是。”
我看着他,“以前虽然散了,但现在能重新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你说是不是?王邛。”
王邛微微正色,“我们现在没有在一起。”
我哑然,王邛继续说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我没说话,从被窝里伸出手,用力地掐住了王邛的脸颊,力道很大,王邛抖着声音哀叫了一声。
“林奕,我是病人!”
“你是个麻烦精。”
我松开手,揉了揉他的脸,手掌挡住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我失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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