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语气让欧阳毓灵很是不悦,她不明白为何往常温润的君子,此刻会变得这般咄咄逼人,毫不客气,然而毕竟是自己欺骗在先,欧阳毓灵还是得忍下不悦,软下语气说道:“我不能说!但,白玉,只要不是他,无论你提什么请求都好,我都答应了。”
“可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请求。”皇甫瑾瑜紧紧盯视着欧阳毓灵丝毫不肯退让。
这下欧阳毓灵终于怒了,她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因为白玉,可白玉却这般不留情面,她心中压抑对的不满尽数涌了上来,大声喝道:“够了,白玉!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几次三番跟我争吵?”
“知己!”皇甫瑾瑜不惧欧阳毓灵喷斥的怒火,一字一顿说道,意在告诉欧阳毓灵田修元是自己重要的人,此话一出,两人都静了下来,但欧阳毓灵因怒火燃烧引起的沉重呼吸声,却是让在场的皇甫瑾瑜和田修元都听得明显。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田修元不安地拉紧衣领,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给白玉和欧阳毓灵创造这个剑拔弩张的机会,他开始怀疑白玉会不会坚决保护他。
然而白玉到底没让他这个引为知己的人失望,他深吸几口气,许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过于冲动,于是刻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软下语气,说道:“灵儿,我也无意与你闹不和,但我今晚无论如何要保下他。”
“如果我不肯呢?”
“我答应过他要保留保他周全的,就一定要保他周全,除非我死了。?”
“你!白玉,你就一定要这样逼我吗?”欧阳毓灵彻底被激怒了,她低声下气了,好言相劝了,为何白玉还要苦苦相逼,一个田修元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他与自己闹翻,究竟在他心里是自己重要?还是田修元重要?
“是你要逼我。”
“到底是谁在逼谁?”欧阳毓灵怒火燃烧,“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容不下他,也从来就有认可过你所说的他很重要的想法,是你执意要与他来往,执意说他很重要,执意要我放过一个伤害背叛我的人。放过他?事不关你,你说得倒轻巧,可你知道他给了我多大的痛苦和恐慌吗?你非但没有体恤我的难处,还强行将自己的意愿加在我身上,难道不是你在逼我!”
欧阳毓灵愤怒的控诉击穿了皇甫瑾瑜的内心防备,这算是我在逼她吗?那明知不可却一意孤行爱着她,是否也是在强加自己的意愿?皇甫瑾瑜瞬间陷入了困顿,那个好不容易才得以坚定的信念,又一起在强烈的不安中风雨飘摇。
田修元见皇甫瑾瑜久久没有说话,心里也是不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玉,你对我的保护,我很感激,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不用再为我这样。”
田修元的好心调节,欧阳毓灵眼里却是挑衅,她提剑指向田修元,骂道:“闭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死有余辜。”说罢提剑向田修元刺去。
皇甫瑾瑜还在沉思,忽地剑光一闪将他惊醒,情急之下一掌拍去,而欧阳毓灵一心要取田修元性命,忽觉掌风袭来,电光火石间,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白玉的一掌原是虚晃一枪,只是想让欧阳毓灵退开攻势,却不料这明明可以避开的一掌结结实实拍到了欧阳毓灵身上。
“噗!”腥红的血液从欧阳毓灵嘴中喷出,而她的身子也被掌风抛出了几丈远。
“灵儿!”皇甫瑾瑜大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刚才那一掌不至于啊……他急速奔向欧阳毓灵,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灵儿!”
怀中的欧阳毓灵脸色惨败,神情痛苦,目光却满是疲惫,她揪着皇甫瑾瑜的衣领,说道:“你居然为了那个人打我!”
“灵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你走!走!咳咳,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欧阳毓灵怒吼着,使劲地将抱着她的皇甫瑾瑜推开,而后自己挣扎着站起身,“哈哈,可笑,在你眼中,我还没有他重要,枉我一心一意把你当作最重要的人,白玉,你太让我失望了。走!带着他走,走得远远地,我不想再见到你。”
“灵儿,我……”皇甫瑾瑜想解释,而这时听得欧阳毓灵怒吼的冷刚带着黑衣人跑了进来,“给我放箭!”
于是“咻咻”箭矢朝着皇甫瑾瑜和田修元射去,田修元见势不对,赶紧大喊,“小玉,快跑!”
“灵儿!”皇甫瑾瑜唤了一声,欧阳毓灵眼里的受伤让他心口一紧,他想靠近欧阳毓灵,但射来的箭容不得他再做逗留,于是心一横,拉住田修元施展轻功向墙外飞去。
“追!”冷刚指挥一部分黑衣人去追,但欧阳毓灵止住了,“不用了。”
“属下护驾不周,罪该万死!”冷刚率众人跪地请罪。
“回宫,今晚之事一字都不要泄漏出去。”
“是!”
欧阳毓灵手按着胸口,觉得胸中一阵灼烧的痛,她仗着自己内力深,硬生生地受了白玉一掌,却不想白玉的掌力比自己预想的要强劲,得赶紧回宫调息才行。
欧阳毓灵颓废地回到了自己的毓秀宫,望着寝殿正厅上那檀木桌椅,想起了此前自己在这正厅上无数次筹措谋划的时光,忽觉很可笑。她,欧阳毓灵雷厉风行,也手段毒辣,她也曾很多次为达目的,不惜杀人。可是她又何曾是像现在这般仅是为了区区一个男子的想法而杀人。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疯得不可